顧君齊含在嘴裏的一口飯差點兒噴出來。
咽下後不設防的爆了句粗口:“宋微然,你大爺的。”
宋微然好看的眉毛皺起來:“哪兒學的粗口?”
顧君齊怔了下,這分明是寧夏的口頭禪麼。
寧夏這個女人基本可以用簡單粗暴來形容,是四個人裏唯一的學霸,沒有她拿不下的考試,和得不到的獎學金。所以寧夏很有幾分傲骨,講話也是素來很有底氣,這句聲勢宏大的“你大爺”就是寧夏的專用詞彙。
顧君齊突然想到什麼,抬起頭問他:“今天幾號了?”
宋微然說:“四號。”
顧君齊驚呼一聲:“真的?”那豈不是今天寧夏就回來了,這段時間太忙,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宋微然的身上,竟然將寧夏回來這事給忘記了。
宋微然眯起眼睛:“怎麼了,大驚小怪的。”
顧君齊苦著臉:“我朋友寧夏今天回來,我竟然給忘記了。”
正說著,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君齊跳下椅子說:“我去接電話。”
說曹操曹操到,是寧夏打來的。顧君齊高興的接起來:“寧夏……”
“顧君齊,你大爺的。說好了我今天回來,大家一起吃飯,你竟然不聲不響的。”
寧夏宛如百靈鳥般清脆的聲音傳出來。
顧君齊將聽筒挪遠一點兒,嘻嘻的笑著:“對不起啊,寧夏,我忘記了。你現在在哪兒呢?我過去找你。”
寧夏說:“在火車站,北北和穎子已經過來接我了,正好要去吃飯,你過來吧。”
顧君齊問清楚地址,掛斷電話過來說:“老公,我朋友回來了,說好了一起吃飯,我現在就過去。”
宋微然神色不明的靠到椅背上,對於她的小夥伴們他顯得有一點兒揪心。
可是,看到顧君齊眉眼間的喜色,就像小孩子拿到糖,簡單,純粹。宋微然就什麼話都不想說了,站起身替她把包拿下來,順便給她找了件外衣,囑咐她:“慢點兒開車,別玩太晚了,要是喝了酒我過去接你。”
顧君齊穿好鞋子說:“我知道了。”踮腳在他一側臉頰親了下:“你要是困了,就早點兒睡。”
等到顧君齊抵達的時候,三個人已經點好菜了。一進去寧夏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啊,貴婦人,好想你。”
其實幾個人裏寧夏跟顧君齊的關係最好,上學的時候就覺得顧君齊簡單仗義,夏北北也簡單,可是不如顧君齊看事,聰明人還是願意和聰明人打交道。至於呈穎,就太聰明了,論心機,她是幾個人裏最重的一個。
顧君齊同樣激動不已:“我也想你,考的怎麼樣寧學霸?”
寧夏拉著她坐下來。
“自我感覺還是不錯,你知道的,這種考試筆試還不是最重要的。我之所以在那邊多呆一段時間,就是想讓我小姨幫忙看看,麵試的時候能不能幫著找找人。”
顧君齊點點頭,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現在這個社會旁門左道比較多,有的時候不會因為你是最優秀的就錄取你,反倒那些有根基的,不用怎麼努力就可平步青雲。
於是問她:“找到了嗎?”
寧夏說:“我小姨夫也不太有什麼人,不過他說托朋友試試看。”轉而又輕鬆起來:“現在說這些還早,等初試的成績出來再說。”
“也是。”
呈穎說:“寧夏終於回來了,今晚高興,咱們不醉不歸吧。”
夏北北表示同意。
寧夏問顧君齊:“貴婦人,你可以吧?”
“你們可以,我有什麼不可以的。出來之前我老公已經明令我可以喝酒了。”
寧夏嘖嘖歎:“還明令,搞的跟真的似的。”
當晚幾個人真的喝多了,可是,吃了飯仍舊感覺意猶未盡。寧夏提議說:“咱們去唱歌吧。”
幾人一呼而應。
於是打車去錢櫃。
以前上學的時候就常來這家KTV,當時拿著學生證後半夜過來不僅半價,還送一張免費券,下次就可以白唱。於是成了她們最好的消遣,常常同班同學一起吃過宵夜,再乘公交過來,就已經是半夜了。精神頭依舊,唱到早晨往回走,在學校附近吃過早餐後再回宿舍睡覺。
眨眼寧夏已經到前台付過帳。
服務生帶著幾人去包間。
四合的空間裏燈光暗淡,隻有大屏幕上閃爍不停的熒光。映在人的臉上也是時暗時明。
四個女人七倒八歪的靠在沙發上,邊聽邊唱。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顧君齊有些困了,躺在那裏昏昏欲睡。
話筒到了寧夏的手裏,低沉的前奏響起來,喝了酒的緣故,她的嗓音也很低沉。
“他的輕狂留在某一節車廂,地下鐵裏的風比回憶還重,整座城市一直等著我,有一段感情還在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