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佳有些看不下去,抬手關掉電視說:“媽,微然都多大了,你還每天那麼緊張他做什麼。”
簡白哼聲:“再大也是我兒子,我疼自己的兒子總沒有錯。”
宋佳佳陰陽怪氣:“是沒錯,可是人家現在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宋微然皺了下眉頭:“我疼我自己媳婦怎麼了?有本事你也找個男人疼。”
一張口就往她的痛觸上戳,宋佳佳不可避免的中招,看了看宋微然有些無奈。起身就要上樓去,惹不起總還躲得起吧?
“我沒本事行了吧,不如你老婆有本事。”轉身時輕微的哼了聲:“攀高枝的本事一流。”
“宋佳佳,你什麼意思?”宋微然火大,抬步向前。
簡白攔住他:“行了,微然,你姐姐就是隨口一說,她能有什麼意思。”一邊拉著他到沙發上坐,一邊問她;“君齊呢?”
宋微然隨口說:“我讓她回家幫我取點兒東西,打電話的時候有點兒晚了,這會兒估計趕上堵車。”
簡白點點頭:“那就等一會兒再吃飯。正好你陪媽媽聊會兒天。”
到現在宋微然是家裏唯一的男人,當年宋家一場變故,致使宋府城心髒病發,死在了監獄裏。而宋家的小兒子宋修遠是個十足的浪蕩公子哥,長年遊曆在外,一年到頭見不到也不奇怪。宋家是在宋微然的手裏東山再起的,這些年也是宋微然在支撐。
他就像座巍峨的大山,供所有宋家人摭風擋雨。
所以,簡白對她的這個兒子有著很強烈的依賴感。如果宋微然有什麼不好,就等同於宋家的天要塌下來了。
以前宋府城活著的時候就常說她:“微然就是讓你給慣壞了。”
小時候的宋微然特別皮,給他個梯子他都能把天捅破。沒上學之前將宋家裏裏外外的折騰個遍,時常令家裏的阿姨頭疼不已。後來終於上學了,時不時就會接到老師的電話,無一不是控告宋微然的罪行,不是將哪個小朋友打哭了,就是揪了哪個小女生的辮子。
當時他上私立的貴族學校,每個小朋友都有點兒來頭,老師每次打來電話都是顫巍巍的。
宋府城脾氣不好,為此還拿鞭子抽過宋微然。簡白攔著都不管用,差點兒將宋微然的小屁股抽開花。
簡白疼得直掉眼淚,就指望他求個饒,跟宋府城說幾句好話。可是,宋微然趴在那裏,疼得臉色發白,竟一聲沒吭。
自那時候開始,宋微然的牛脾氣就出了名。到了現在,修練的年頭久了,真跟混世魔王差不多了。
可即便如此,簡白仍舊溺愛他。
想到這裏,不由一陣糟心。看了眼時間:“君齊怎麼還不來?都已經這麼晚了。”
宋微然不緊不慢的:“急什麼,我正好現在不想吃東西。”
說著起身去給她打電話。
“到哪兒了?”
顧君齊如釋重負:“到了,到了……”
宋微然一抬首,顧君齊踩著十厘米高跟鞋健步如飛。他掛斷電話,伸手接了她一把。
“你跑什麼?”
顧君齊鼻尖上都是汗,抹了一把:“不是怕你們久等麼。”
宋微然盯著她的高跟鞋看了一眼:“下次別穿這個,直接踩風火輪得了。”
顧君齊不跟他瞎扯,進來喚了一聲:“媽,我來了。”
簡白不鹹不淡的應了聲,就說:“那開飯吧。”
然後叫家裏的阿姨收拾飯。
顧君齊說:“我去洗手。”
出來的時候,宋佳佳正從樓上下來,穿著白色的家居服,長及膝蓋的裙裝設計,腰上有鑽,華麗的程度都可以直接去參加宴會了。要不說宋家的人講究呢,就連簡白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保養得都跟三十幾歲似的。有兩次顧君齊跟她一起去商場,就有人誤以為簡白是她的姐姐。聽說是婆婆後,忍不住大跌眼鏡。那店員感歎說:“也太漂亮了吧。”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其實宋家最漂亮的要屬宋微然,顧君齊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有幾秒鍾的時間完全不能反應,大腦一片空白。搜腸刮肚就想到一個詞,“秀色可餐”,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一口吞下去。
她抬起頭來跟宋佳佳打招呼:“姐。”
宋佳佳有些不耐煩:“你怎麼現在才過來?都等你很長時間了。”
顧君齊解釋說:“來的時候路上堵,耽誤了些時間。”
肩膀陡然一沉,下一秒被宋微然隻手攬到懷裏去。一張口,吐刀子似的:“去吃飯,別理她,更年期的女人,脾氣哪有幾個是好的。”
顧君齊深知宋佳佳的脾氣,眼見臉色就已經變了,再說下去隻怕飯都不肯吃了,到時候簡白又得將帳算到她的頭上。於是拉了拉宋微然的衣角,示意他別說了。
笑著圓場說:“都快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