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恨我,應該的。”何秀麗抬起頭,目光堅定,“秦小姐,我沒有來求你,求你放過我,或者求你幫我對付秦忠。我說的是合作,既然是合作,就一定是對雙方都有利的。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至於這件事完了之後,你想要怎麼對付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我都等著。”
“你有什麼資本能夠跟我合作?空口無憑,合作是要拿出誠意的。”秦夢詩的手指繼續在桌麵上敲著。
何秀麗若有似無的瞥了眼秦夢詩敲擊的地方,轉而將視線投向霍天宇,“我們何家的本事如何,相信霍總是清楚的。難道何家還不配與你們合作麼?”
霍天宇原本在一旁看報紙,雖然耳朵裏一直聽著兩人的談話,但霍天宇並未參與。此時聽到自己被點名,霍天宇一邊慢悠悠的將手裏的報紙折了兩下,一邊道:“何總是覺得,沒有何家,我對付不了一個區區秦忠麼?”
“我沒有這個意思,霍氏集團的雄厚的資本和人脈,我當然清楚,對付一個小公司,自然是不用費吹灰之力。”
“既然這樣,何總覺得,我為什麼要答應與你合作?合作求的是個利益共享,既然我自己能拿下的肥肉,有什麼理由要平白分你一半呢?”霍天宇輕描淡寫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何秀麗沉吟片刻,反問道:“那霍總以為,我們何家有沒有那個能力自己拿下麗怡?”
“自然是有,那我們就各憑本事,狹路相逢,總是勇者勝,不是麼?”霍天宇淡淡道。
何秀麗苦笑一聲,“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也就不藏著掖著的了。我們何家有本事從秦忠的手上將麗怡搶過來,卻沒有把握從霍總的手上將它完整的奪過來。我今天過來,就是希望霍總能高抬貴手,讓我把麗怡拿回來。雖然這麼多年,我不曾打理過它,但麗怡是用我所有的積蓄辦起來的,我不想把它留在秦忠手上,也不想它落在別人手裏。”
何秀麗的意思,霍天宇當然明白。但何秀麗說的是情感,霍天宇做生意講究的從來都是利益。何秀麗今天來,根本不是想要什麼合作,而是希望霍天宇不要在何家對付秦忠的時候橫插一腳。
霍天宇直截了當的問:“我為什麼要讓?”
對於霍天宇來說,麗怡是他已經盯了很久的目標,雖然公司不大,但利益卻是不少的。吃了它,能給霍氏帶來很多方便。何秀麗若是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理由,他是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的。
何秀麗也不是不懂世事的小姑娘,生意場上的事情,她很清楚。所以在來之前,她已經準備了一份東西,作為跟霍天宇交換的籌碼。她和哥哥衡量過,霍天宇應該會同意。
但是自從進門,何秀麗看見桌子上鋪著的畫之後,她就改變了主意。她和秦夢詩的關係已經糟糕到了這個地步,想必再糟糕一些,也沒什麼打緊的。若是這樣能保留住自己帶來的東西,也算是為家裏,做了點事情。
何秀麗沒有回答霍天宇的話,而是將視線定在了桌麵上,突然開口,“這幅畫,秦小姐可是研究出了什麼?”
聽何秀麗主動提起這幅畫,秦夢詩的心快速的跳動了兩下,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涼涼的道:“時間問題罷了。”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我現在沒有研究出來,以後也是會研究出來的。
“這我相信,可是秦小姐就不著急麼?當初你一定要從家裏拿走這幅畫,我還以為秦小姐當時就看出什麼了呢!原來是我想多了。”何秀麗仿佛嘮家常一樣,語氣不急不緩的說著。可聽在秦夢詩的耳朵裏,卻好似有人拿毛刷在她的心上撓,讓她又急又燥。
就算之前再懷疑這幅畫有問題,也僅僅是猜測。但何秀麗的這番話,無疑是證實了秦夢詩的猜測,讓她怎麼能不著急。
“你到底想說什麼?”秦夢詩收回敲擊桌麵的手指,蹙眉看向何秀麗。
霍天宇已經感受到秦夢詩緊繃的神經,大手一伸,輕輕在她的背上撫了兩下,安撫她的情緒。
“我想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小姐想聽什麼,又能拿什麼來換。”秦夢詩的焦急和緊張,都讓何秀麗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