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從十八歲上了那座山,問了那一卦,喝了那杯水,上了那個床開始,他的一生就注定了。這一路再難再苦,也隻有他自己走下去,沒人能陪著。
如果當初他沒有自暴自棄,沒有為了置氣而留在七月花,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抬起頭望著滿是星星的夜空,所有的星星都圍繞著那唯一的月亮,即便那星星再亮再美,也不過是個陪襯。再努力有什麼用呢?有些人生來就是受苦的,比如他,暗淡而渺小。
楚然站在門口,看著楚樂黑著的臉,即便心中再著急,也不敢上前追問。生怕將楚樂弄急了,一禿嚕就將事情告訴爸媽。
楚樂也是純心想涼一涼楚然,仿佛沒看到她一樣,直接進了臥室。
楚然不知道楚樂正在房間發動朋友給她介紹對象,她現在滿心都是陳梓有沒有被楚樂給嚇跑了。握了半天手機,她還是決定給陳梓發了條微信,就兩個字,晚安。她怕陳梓這會兒心情不好,她打電話過去,會讓他更生氣,說出什麼話傷害兩個人本就不怎麼堅固的感情。
這一晚上,除了醉的不省人事的秦夢詩,再也沒有誰睡的好。
以至於秦夢詩第二天中午悠悠醒來時,抓起電話,看見上麵幾十個未接電話,嚇的差點從床上掉下去,這是出什麼事了?怎麼都瘋狂的給她打電話啊!
坐起身倚在床頭,秦夢詩剛準備回撥楚然的電話,就見楚樂的電話打了過來。秦夢詩估摸著她倆給她打電話應該是為了同一件事,就將電話接了。
“哥,早上好啊!”
“早什麼早,這都幾點了,你不會剛起來吧。”聽著秦夢詩懶洋洋的聲音,楚樂有些哭笑不得。
“哈哈,哪能呢?我剛睡了個午覺,午覺。”秦夢詩笑嗬嗬的打著哈哈,“哥,你找我有事啊?”
楚樂嗯了一聲,“有個事想問你,你可得跟我說實話。”
“隻要我知道,我肯定說。”
“然然和陳梓的事,多久了?”楚樂開門見山,不給秦夢詩絲毫緩衝和編瞎話的機會。
楚樂這句話,將秦夢詩腦邊還在遊蕩的瞌睡蟲一下子都趕跑了,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就應該先給楚然打電話,就不會被打一個措手不及了。
“別說你不知道,也別編,你說話真假我一聽就明白。”楚樂開口提醒一句。
“哥,我肯定不撒謊,我跟你什麼時候撒過謊。這事我知道。”
楚樂對於秦夢詩的回答挺滿意,嘴角一勾,“接著說。”
“我都知道,但我不能說。”秦夢詩說完之後,吐了吐舌頭,“哥,你別怪我啊,我答應過然然的,誰都不能說。”
“我也不能說?”
“誰都不能說。”
楚樂沉默兩秒,輕聲道:“你不說也沒事,反正也不重要了。今天我給然然安排了一場相親,這個時間,他們應該已經見到了。我保證,今天之後,然然不會再去找陳梓了。”
“相親?不可能,然然不可能去的。再說,除非你給她介紹的是陳庭,否則她都不可能看得上。”秦夢詩篤定的說。
楚樂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皺眉,“陳庭是誰?”這又從哪冒出一個人。
“那是然然最喜歡的小說中的男主,然然說那是她最想嫁的男人。”
楚樂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小說裏人他到哪裏找去,找得著麼!
“不信你就等消息吧,我保證,見到今天這個人,什麼陳梓,陳庭都得靠邊站。”楚樂伸手提起桌上的噴壺,心情頗好的澆著花。
對於楚樂的篤定,秦夢詩感到很詫異,實在想不到到底誰能將然然拿下,而且是自己不知道,楚樂卻知道的人。
“哥,你就告訴我吧,到底是誰啊?你不是說然然都已經見到人了麼?你告訴我我也不會打小報告的。”秦夢詩笑嗬嗬地說。
“告訴你也沒什麼。”陳樂給秦夢詩打電話,原本就不是想要打聽楚然和陳梓的關係的,既然兩人都分了,過去怎麼樣楚樂也不感興趣。他打這個電話就是自己等消息有些無聊,想拉著秦夢詩一起研究研究。
“是誰?”秦夢詩的雙眼散發著八卦的光芒。
“你應該能猜到的,你們都是一個大學的,然然和那小子的事你應該最清楚。”
“不會是……”秦夢詩頓時有種沒等來八卦卻等來刀子的感覺。
“對,就是韓簫。”楚樂沒發現秦夢詩情緒的不對,依舊樂嗬嗬的道。
“哥,”秦夢詩歎了口氣,“這回這算盤你真的打錯了,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