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辭職請求上麵已經批了。半小時後,公司配給你的電腦和門禁卡將無法使用,你盡快收拾好東西吧。”
何琳話音未落,我已經奪門而出——不是為了趕去收拾東西,而是隱形眼鏡帶了太久,眼睛幹的厲害。
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我一邊滴眼藥水一邊尋思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這次辭職行動,我決定的太突然。
我叫唐曉,今年24歲,供職於某外資公司,一年前和自己的部門經理陷入辦公室戀情,半月前分手,沒有爭吵沒有流淚,但是,我還是沒辦法正常地和前男友共事,所以一周前,我提出辭職。
蹲在地板上把自己的東西收到紙箱子裏去,雖然平日裏自己的桌麵還算整齊,這會卻還是發現東西多得簡直裝不過來,拉開一隻抽屜,零七碎八的小玩意就層出不窮地冒出來。
“呼……”,長舒一口氣,總算把東西收拾好了。紙箱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我看了一眼手機,心中不禁暗叫不好:離規定的半小時收拾時間隻剩下兩分鍾了。
慌慌張張抱著箱子往電梯口趕,可是5cm的鞋跟還是逼得我隻能邁碎步,終於衝到電梯門前,刷門禁卡,沒反應。再刷,依然如此。放下箱子,從包裏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剛過一分鍾就用不了了!”
沒辦法了,走樓梯吧,反正四樓也不算高,唯一麻煩的是這箱子有點大,抱著它擋住了不少視線,我不得不歪著頭看腳下的台階,卻不料失了平衡,斜斜倒了下去,頭正撞上了一側的樓梯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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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聽見一片嘈雜之聲,我睜開眼睛。不料才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是一把明晃晃的鋼刀!
拿鋼刀的是一個古代士兵打扮的人,眼神很輕佻,一邊用刀尖抵著我的下巴,一邊歪著嘴角笑:“這小娃娃就是上官婉兒?真是天生的黴星,一出生就是奴隸!”我一頭霧水,完全回不過神兒來,愣了好一會,才注意到自己竟不在辦公樓裏。
眼前的景象,分明是古代,我所待的地方,應該是一幢房屋的大廳,而此刻我……不是吧?我怎麼是個嬰兒啊?!此刻的我正被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婦人抱在懷裏,身邊有十幾個縮作一團的大人,還有幾個幼童瑟瑟發抖。往門口望去,赫然發現門邊竟躺著一個古裝女子,梳著雙丫髻,像是個丫鬟,身下一片血漬。“我不是在做惡夢吧?”惡夢我做過不少,可是這夢境裏的東西怎麼看起來這麼真?而且我既然是做夢,又怎麼會意識到自己是在夢中呢?
忽然,門外走進一個人,穿著一身緋色官服,身後則跟著兩個侍衛模樣的人。
“大人,上官儀全部家人已羈押在此,請大人發落。”頸上一鬆,原來說話的正是剛才用刀逼著我的人。
緋衣男子掃視全場,大聲問道:“上官庭芝是誰?”
一位中年男子應聲站起,一聲不吭。
“你就是上官儀之子上官庭芝?”
“如今我們上官家已是俎上之魚,大人禦詔在握,殺之便是,羅嗦什麼!”
“哼!果然是上官儀大人的公子,這副倔骨頭倒是和乃父如出一轍。來人,將此人拿下!奉聖諭,上官氏其餘人等一律籍沒為奴!”
耳邊立時響起一片婦孺的啼哭聲。兩名士兵則拿著繩索向上官庭芝走來。
突然,抱著我的婦人站了起來,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瑟瑟發抖:“相公!你和老爺這麼一走,我和婉兒該怎麼辦!倒不如一起死了的好!”言畢,竟舉起已是嬰兒的我要向地上摔去!
“你幹什麼!”我大喊,可喊出來的竟是嬰兒的“哇哇”聲,無奈之下,隻有拚命揮動自己的兩隻小胳膊,想掙脫婦人的雙手。這時,一旁醒過神的士兵立時衝上來摁住這女人,抱開了我,為防止她再做什麼突然之舉,連手都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