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看到了表麵。”慕容夜又朝酒保要了一杯啤酒,“豪門光鮮的外表下不是你能想象的。”
薑豆豆想到了慕容禦。
他也是豪門裏長大的孩子,但是他很強,強但封閉了自己的內心,武裝到牙齒,薑豆豆看不透他,即使兩個人嘴親密的時候,也隻是生理上,不是靈魂。
“想聽聽我小時候的事情嗎?”慕容夜說,酒醉的人需要傾訴,當看到薑豆豆漠然的表情時,他說,“還有慕容禦的童年。”
薑豆豆忽然注視他。
在偷聽趙敏和薑懷遠說話的時候,好像隱約聽到過關於慕容禦的童年,好像是一個壓抑的成長環境。
“這杯酒喝下去,我告訴你。”慕容夜見吸引了薑豆豆的注意力,將剛才酒保拿來的那杯新的啤酒放到了她麵前,“聽這種事,不能清醒。”
薑豆豆沒有多說什麼,一口氣喝完,整個人暈乎乎的起來,隻勉強還能坐住。
“你可曾試想過,一個人生下來就被賦予了很多達不到的期望,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慕容夜悠悠而道。
“難道你母親還期望你能登上月球?”薑豆豆熏熏然的說。
醉有醉的好處,可以口無遮攔。
“一個孩子應該有一個孩子的快樂,最可怕的就是剝奪了這份快樂,然後灌輸很多錯誤的思想。”慕容夜雖然有醉態,但是口氣忽然真摯起來。
薑豆豆聽的似懂非懂。
“慕容禦是長子長孫,但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父親不喜歡他,他們母子一直也不受老夫人待見,慕容禦隻幾歲的年紀,就要保護他母親不受欺負,而唯一的方法莫過於將來能夠接掌慕容氏,這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慕容夜說起小時候的事情,臉上是一種恨恨的表情。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是很顯然的道理。”薑豆豆覺得保護母親,奮發圖強並不是壞事,總比成為一個少爺羔子要好。
“你沒懂我的意思。”慕容夜慘笑,“慕容禦用的不是一般的法子,簡直不是人。”
在那種家庭裏,一般的方法是難以出頭的。
薑豆豆現在倒是安靜了下來,看著慕容夜,覺得慕容禦小時候的那段經曆塑造了他現在的性格。
“慕容禦十三歲就進了大學。”慕容夜緩緩的說。
“有的人天資高。”薑豆豆說。
“慕容禦是很聰明沒錯,天資也高,但是在那個年紀進大學,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記得我念小學的時候,每天放了學就喜歡去踢球,而他則把時間都用來念書,我念一個年級,他能念三個年級。”慕容夜說。
她以前理解中的天資是過目不忘之類的,像慕容禦那樣一個小孩子這樣自苦,常人難以想象。
“慕容禦腦子有病,在學業上這樣,在身體上也是如此,我們這種人家的孩子,一般參加一些運動俱樂部是很正常的,身體隻要健康就可以,但是他卻在十六歲的時候,主動走進了南美的原始森林。”慕容夜感到了齒寒。
“去,去哪裏做什麼?”薑豆豆很是吃驚,一直以來她的思維都跟不上慕容禦,他做的事她永遠出乎意料。
“哪裏有獵人學校,那是退役的特種兵還有雇傭兵的天下,是真正殺戮的學校和戰場,也是最能磨練一個男人意誌的地方,因為每一天都是用生命在賭博,慕容禦在哪裏過了五年。”慕容夜眼睛都紅了。
薑豆豆張口結舌,沒想到慕容禦對自己這樣的狠。
這個世界,不狠就沒有立足之地。
“從南美回來之後,他以最低的姿態跟在父親身邊,雖然父親不喜歡他,但是他真的狠爭氣,在集團從最低的職位做起,每一件事都做的那麼好,甚至是完美。”慕容夜現在說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至少他在力爭上遊。”比你這樣頹廢要好,薑豆豆不由自主的為慕容禦辯護。
“父親也曾有意刁難他,給他很多不可能完成的商業任務,但是他居然用盡手段的完成了,最後連父親都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慕容夜繼續說。
“慕容禦從一開始就在布局,他讓父親習慣了他的存在,甚至還暗中轉移了慕容氏的股票,當父親晚年中風的時候,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掌權人了。”慕容夜再次跟酒保要了一杯酒。
薑豆豆伸手壓在了酒杯上,她還要繼續聽,不想慕容夜醉的不省人事。
“本來父親是想將家業交給我的,但當父親知道實情的時候,已經身都晚了。”慕容夜沒有掙,任由薑豆豆拿走了那杯酒。
“所以你就恨你大哥?恨他太優秀?你自己又做過什麼?你自己努力過嗎?”薑豆豆真是不明白,如果家業真的落到了慕容夜的手裏,會被他敗壞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