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昕有些累,倚在副駕駛座睡著了,銘希沒有驚動她,獨自一人下了車,倚在車門上等待。幼兒園放學的鈴聲響起,兩個兒子手牽著手走了出來,一眼便看到門口的爸爸,快步跑了過去,投入早已蹲下身等待他們的爸爸懷中。幼兒園的門口,他們父子三人成了眾人的焦點。

“爸爸。”那一聲爸爸震驚了躲在樹後的那抹倩影,她緊咬潔白的貝齒,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帶著恨意的眸子自樹幹露出一隻,憤怒地瞪視那兩名孩子,腳不禁往前跨了一步。要不是跟在身旁的人拉了她一把,她還當真衝了上去,問清楚為什麼。

“走,回去再商量對策。”男人及時拉住衝動的她,然後腳步一旋擋在了她的前麵,不忍那些畫麵再刺痛到她。見她愣愣地站在原地,雙眸滿是恨意,他生怕被那些追蹤的人發現,快速拉起她的皓腕,就往車子走。

“你不該拉住我的。”坐在行駛的車子內,季沁如雙手握拳,用力到關節開始泛白。她狠狠地瞪著正在開車的男人,要不是他拉住自己,她早已上前理論一番了。

“你何必自討沒趣呢,事實都擺在麵前了,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接受?”陳浩無奈地歎氣,不明白為什麼經曆了那麼多,她還是不肯放手,這樣傷人傷己有意義嗎?

“什麼叫事實,事實就是商雅昕不該回來,不該拿走原本就屬於我的幸福,我要她付出代價。如果你現在說不幫我,我不會怪你,前麵停車讓我下車。”季沁如把所有矛頭指向商雅昕,認為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腦中浮現剛才幼兒園前的畫麵,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心裏醞釀。

“沁如,我們出國吧,找個地方一起生活,永遠不要回洛桑了。”陳浩真不知道她到底要把自己逼到何種境地,他已分不清她是因為深愛銘希而舍不得放手,還是因為不甘心銘希被搶走,她千方百計想得到的到底是什麼。

“要走也不是現在,至少等做完這最後一件事。”她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故意挖了一個陷阱給陳浩跳,這次的行動她需要他的幫助。

“你還想做什麼?”陳浩不願冒這個險,因為那些人極有可能仍未放棄對他們的搜索,一旦被抓住隻有去自首的下場。

季沁如伸出手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過來,然後附在他的耳際小聲地說,完完全全說出自己接下來的計劃。聽完後的陳浩,錯愕地看著她,甚至懷疑她是不是還是他當初認識的她。以前的她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連有這樣的想法都不可能。

“不行,他們隻是孩子啊,再說了,大人們的恩怨不該算到孩子的頭上,他們是無辜的。”陳浩急忙刹住車,堅決反對這個做法,他認為恨哪個人就找哪個人報仇,沒必要牽連他人,更何況拿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開刀,實在不對。

“那你就是不幫我了?開門讓我下車,任由我自生自滅就好了。”她半眯著眸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去拉上鎖的車門,甚至用身體去撞,希望能撞開車門。

“我沒說不幫你,你別衝動。後麵有輛車跟著我們,你坐好,我得甩掉他們。”陳浩用力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繼續去撞門弄傷自己,不經意從車後鏡看到後麵那輛車走下來幾名黑衣人,其中一名他上次見過。於是他快速拉起手刹,發動車子,踩下油門,車子疾馳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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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銘希把貝雅昕母子三人送回他們家,然後才驅車回到自己家。在貝雅昕驚訝的表情中,他沒有提出強迫她搬去他家的要求,反而是順了她的意思送她回自己家。隻有他才知道,自己是不想把她逼得太緊,這反而會令她遠離自己,所以他忍住想要跟她一起的衝動,給了彼此一些時間來適應。五年他都熬過了,不差等她想通,再加上兩個兒子的心都向著他,他不怕她逃走。

他的車剛駛出轉角,就看見自家的鐵門外站著一個人,單看高大的背影是一個男人,那男人轉過身的刹那,他有些呆住了,實在想不到他會來找自己。

“是你?”卓銘希把車開到鐵門邊上,熄掉引擎後步下車,望著那張談不上見過很多次但對他來說卻很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