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你們手中的鋼管下手快,還是我們的子彈快?他們都是用槍能手,你們敢亂動一下,他們的子彈就能在你身上留下一個孔。”宋灝的一隻手在空中比了個手勢,那些黑衣人立刻掏出藏起來的手槍,對準陳浩他們。

“本來我還在想,是不是我猜錯了,但陳浩你今天的行為告訴了我答案。”宋灝露出惋惜的表情,邊歎氣邊搖頭。

“你到底想說什麼?”陳浩狠狠地瞪著宋灝,他明明把一切安排得天衣無縫,如今反倒成了被威脅的人。但他沒有放棄,一邊應對宋灝的問話,一邊細想如何製造一條生路。

“五年前綁架雅昕的案子,是你和季沁如在自導自演,是不是?然後你拿著那些現金開辦了公司,並且叫人將你的個人資料全部換了。本來我確實不會懷疑到你,可惜季沁如逃跑投靠你等同於出賣了你。”宋灝試探性地詢問,其實他沒有半點證據,全憑猜測。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陳浩的黑眸掠過一抹慌張,但僅是一閃而過,然後又快速地掩飾掉了。身旁的季沁如下意識握緊了他的大掌,他側著頭安撫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別擔心。

“那要不要問一問你身旁的女人?”宋灝沒漏掉陳浩那個表情,留意到陳浩注視季沁如的深情目光,他突然心生一計。與另一邊車門的短發女子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他雙手插進褲袋內,一副等待看好戲的樣子。

短發女子勾起一道冷笑,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前,反手握緊手中的短刃,嬌小的身子如影子般穿梭在幾個壯漢之間,他們隻覺得眼前一花,手腕傳來一陣劇痛,鋼管同時掉地,發出特別大的聲音。陳浩正想把沁如推進麵包車,牽著她手的大掌一陣麻痹,他被迫鬆開了沁如的手。季沁如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一道猛力拉著她離開了陳浩的身邊,接著一把泛著白光的短刃擱在她的脖頸上。

“別亂來,是我做的,全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與她毫無關係。”陳浩看了一眼在地上嚎叫的兄弟,錯愕地看著對麵的短發女子,想不到她的身手竟然如此好。另一台車的壯漢們心生怯意,不禁後退了一小步,他警告地瞪了他們一眼。

“真是感人。喂,你這女人,這男人如此深愛著你,你該滿足了。放心吧,你死後,他會跟上的,我會讓你們在黃泉路上一起走。”短發女子對季沁如的所作所為大概有些了解,隻是想不到還有個男人那麼愛著她。

“宋灝,我已經給了你答案了,你放過沁如,我跟你去自首!”陳浩垂下眼簾看了看正在滴血的手腕,強忍著痛跟宋灝談條件。

“放過季沁如是不可能的事,我要你們兩個人一起去自首。如果不想去,我們陪你倆一起去。”宋灝走近短發女子的身邊,悠閑地靠在車頭蓋上,無視季沁如殺人般的眼神,繼續說服陳浩。

“你別得寸進尺!我作了很大的讓步了。”陳浩蹙起眉頭,看到短發女子的短刃在季沁如白嫩的脖子上劃出了一條血痕,他雙手的拳頭不禁握緊,可是受傷的手腕卻使不上半點力氣。

“階下之囚沒有談條件的權利,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自古不變的定律。”宋灝本來就沒打算遵守約定,跟這些人談條件根本是浪費時間。

“是你逼我的。”陳浩用眼神示意壯漢動手,後麵一輛麵包車的壯漢突然蜂擁上前,他趁短發女子和宋灝回頭之際,伸出未受傷的手拉過季沁如,然後與他們保持一定距離,慢慢一步一步退至公路邊沿的護欄。

這條狹小的公路一邊靠著陡峭的山,一邊靠著海。陳浩看見那些壯漢很快便被製伏,大勢已去,他偏過頭看了看下麵洶湧翻騰的海水,望著沁如不安且蒼白的臉色,這是他們唯一的生路了。於是,他抱住了她顫抖不已的身子,縱身跳入深藍色的海水。

“Shit!又功虧一簣了。”宋灝不滿地咒罵了一聲,生著悶氣叫人把那些壯漢綁去警察局,然後坐進車內,繼續前往訂婚現場。

此時,宋氏連鎖酒店的休息室內,貝雅昕獨自一人坐在裏麵,等待宋灝的到來。眼看典禮的時間馬上要開始了,他卻還沒現身。她也說不上現在的自己是懷著什麼心情,總之非常複雜。

“是你?你進來做什麼?”忽然,房門的門把傳來扭動的聲音,她扯出一抹微笑,以為走進來的人是宋灝,結果是另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