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越來越不懂你在想什麼,以前你可是任何事都不會隱瞞於我,可如今看來,我並不是你最好的傾訴對象。”貝雅昕她偏過螓首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螓首注視著眼前的橙汁,不停地用吸管攪拌,一口都沒喝。她沒有看他,語帶責怪悶悶地說。
“怎麼會呢,隻要你不嫌煩,我什麼事都跟你商量。”他最怕這樣看到這種表情的她了,因為這是她生氣時的表現,雖然說話極其溫柔而且也帶著笑容,但這可是生氣前的預兆。
宋灝左思右想,還真想不出來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可是一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肯定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希望她能替他解惑。
“你私自找過陳浩是不是,而且知道季沁如的藏身之處。”她看他當真一副想不起來的樣子,隻好出聲給點提示。
“……什麼人告訴你的”他去的時候明明很小心了,調查的人也是精挑細選才選出來的,也不認識她,不可能會泄密。
“現在該關心的是這個問題嗎?季沁如的事我說過不想追究了,為什麼你還執意找她?”她從皮包內掏出一疊照片,放在他的麵前,自他驚訝的表情中,她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她傷你一次,放過她是你的仁慈,我可以接受。但是她傷你第二次就不是你個人的事情了,我說過我會追究到底。雖然我不知道什麼理由令你再次放過她,但是我不能讓她威脅到你的生命。”他把她看得比自己還重要,不能忍受她的生命隨時受到威脅。
“為什麼你勸我放過銘希的時候,能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徹,到了季沁如這事上,你比我還糊塗呢。為了我,被告擅闖民居,這是好玩的事嗎?”她真的生氣了,氣他打算什麼事都獨攬。
“我沒有闖進去,隻是去警告她而已。”他擔心的是,季沁如找了陳浩當靠山,隻會更加變本加厲,不可能輕易罷手。他知道季沁如有這本事,不然五年前就不會搞得雅昕跟銘希離婚,那個女人太可怕了,雖然如今沒有其他舉動,但難保她會突然反擊。
“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了,那女人不要再管了,要是你不放心,大可一天二十四小時跟緊我。”為了安撫他極度不安的心,她提出這樣的建議。
“我也想二十四小時跟緊你啊,可是現在還名不正言不順,等你正式成為我的未婚妻,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那樣做。”他不想破壞她的名聲,雖然他真的很想那麼做。
不知道為何,他最近非常不安,總是隱約覺得會有事情發生。他的第六感向來準確,真希望這次是自己多心了。他把手伸至桌上,一雙溫暖的大掌緊緊包裹住她的纖手。緊到雅昕感覺到疼意,但她沒有出聲言明,隻因看到了他眼中的擔憂。
電話聲在不恰當的時間響起,原本漸漸靠近的唇縮了回去,互相對視的深情目光頓時尷尬地移開,宋灝微紅著臉放開她的手,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起來。而雅昕則低下螓首找尋皮包,翻出手機接聽。
“你說什麼!”她原是紅透像蘋果般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全身止不住地顫抖,連手中的手機都拿不穩,自耳際滑落,眼淚滴滴答答滴在桌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不可能啊,我親自送他們到校門口的,沒看到人是怎麼回事!”宋灝伸手及時接住掉落的手機,然後放在耳邊接聽,電話那頭是老師焦急的聲音,聽到老師說的話他都震撼不已。看著完全失了方寸的她,他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
“好,我們知道了,有消息會通知你的。”他掛掉電話,站起身坐到她的身邊,將她擁進懷中,輕輕拍打她的背部。
“灝,怎麼辦,怎麼辦?”她口中一直重複著這句話,雙手揪住他的襯衣,撲在他懷中哭泣。
“放心吧,博恩和博澤那麼聰明,不會有事的。你試著回想一下,他們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特別的話?”她無助的哭聲令他心痛,可是他不能像她那樣失去理智,他們一定要有一個人保持清醒。
“……他們昨晚問過關於爸爸的事,該不會是……”她暫時止住抽泣聲,闔上眼眸細細回想,忽然一句不經意的話閃過腦海,她不禁懷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