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灝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電梯,撥開重重的人群,伸手拍掉季沁如手中的刀子,再將她的雙手扭到身後。看見地上的血跡,他立刻看向雅昕,發現她的手臂在流血,抓著季沁如的大掌無意間加重了力道。

“痛……”季沁如驚呼出聲,無奈卻掙不開他的鉗製,隻能生氣地瞪著宋灝。差一點她就能成功了,都是因為他出來攪局。

“季沁如,你的膽子可越來越大了。即使這次雅昕肯放過你,我也不會讓你再出來害人。保安,將她送到警察局,叫律師控告她蓄意傷人。”宋灝示意一旁站著的保安過來,將季沁如交給了他們。

宋灝冷著一張臉走近雅昕的身邊,二話不說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員工們馬上讓出一條路,他直接將她抱進停放在大廈門前的車內。難怪他今天心神不寧,原來是她出事了。

“我隻是傷了手沒傷到腳,放我下來我自己走。”貝雅昕在他懷內沒有掙紮,看著他擔憂的側臉小聲道。

“我堅持。”宋灝從牙縫裏吐出這三個字,不給她反對的機會,抱著她將她放進副駕駛座,然後發動汽車踩下油門,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醫院。他在心裏埋怨自己,不該讓她回來的,她說回來的時候,他應該極力阻止的。明明這一切可以避免,都是因為他心軟。握著方向盤的手,關節咯咯作響。

“醫生都說我這是輕傷,過些日子便會好,而且不會留疤。你到底在生什麼悶氣?”包紮完從醫院出來,一路上宋灝緊抿著嘴唇不說話,她受不了車內的沉悶氣氛,終於忍不住詢問。

“我越來越不懂你了,還是我根本就從來沒懂過你?”宋灝沒有看她,而是雙眸注視著前方,像在問她也像在問自己。他不知道是自己變了,還是她變了,兩人的距離似乎比之前要更遙遠。

“什麼意思?”她被他的問題問糊塗了,搞不清他實際上要問的是什麼。但是她知道,這世上很少人能完全明白另一個人,即使是最親密的愛人。

“如果我要你放棄洛桑的一切,跟我回美國,你肯嗎?”他單手控製方向盤,另一隻大掌覆住了她置於大腿處的纖手。現在的她對他來說很陌生,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你在說什麼傻話?我們好不容易在洛桑立足,你應該知道我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不會回美國的,至少不是現在。”她側著螓首看著他,接著抽出自己的手,偏頭看向車窗外,氣他說出這樣的話。

“你是舍不得放棄‘真愛’,還是你忘不了卓銘希!雅昕,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她忘不了卓銘希,他可以等,但是他不希望看到她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即使她掩飾得很好,他依舊感受到她對季沁如的恨意。這樣的她,不是他所認識的她。

“我什麼都沒想,隻是你想太多了。如果你想幫季沁如求情,那麼你可以省省力氣了,她傷我的事我必將追究到底!”她要讓季沁如嚐嚐呆在牢房裏的滋味。

“你的善良哪裏去了?”他把車停在她家的門口,兩人就這麼坐在車內,談論他們都在麵對的問題。

“早已在五年前已經沒了,這是他們欠我的,我隻是在拿回屬於自己的。如果你覺得我已非昨日你認識的我,那麼明天不用來接我上班了。”她說得理所當然,也給他選擇的機會。

“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令你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他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假如明天他來接她上班,表示認同她的複仇方式,如果明天他不來,表明他們已經分手。她給自己出了一道難題,令他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或許吧。晚安。”她不願再看他受傷的表情,徑自推開車門下了車,給了她模棱兩可的答案,因為有時候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她是在複仇,還是想回到銘希的身邊。

宋灝開了車門快步跟上她,在她進門前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身子,緊到幾乎想把她揉進自己的體內。害怕失去她的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怕自己一旦放開手,她便會消失他的世界裏。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此誌不渝。”他收緊雙臂,狀似發誓般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