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陸牧與楊冰先是一愣,而後很快又釋然過來。盡管感覺到梁雪的話語之中,含有一抹古怪,但她的說法沒錯。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梁榆不僅是一次次徘徊在生死之間,而且還將當中的險難轉換成機緣,改變為造化……所以時至今日,他可以站在比武台上與元天一戰,絕非什麼僥幸之事,一切都是實力使然啊。
另一方麵,比武台上麵打得如火如荼,觀眾席上驚叫連連,那麼有著一幹大人物端坐著的殿堂之內,又怎麼免得了一番熱鬧呢。
元天將九座山形法寶召喚而出,擺出一副真正施展平山九印的架勢,就已然令得眾人驚了一驚,臉上神色變化。而現在,更是使出天地之手的另外一種禁忌之法,血神解體,把先前傾瀉而出的靈力包括精血一一收回,轉而注入別的手段當中!
這般做法,看起來很是有效,隻是事實上如果沒有絲毫危險,就不會被列入禁忌之列了。要知道一不小心,可是會被氣血反噬,搞得現場就走火入魔,想要與旁人鬥法都做不到了啊。隻是倘若成功,另外手段的威能定然就是大大增加,不可小覦。
故而元天這是在玩火!不過萬一這火玩好了,被吞噬殆盡的,就絕對不會是他,而是梁榆!
除此之外,梁榆倒也機警,看得出用尋常的方麵,肯定是阻擋不了元天完成平山九印的施展。因為這一種血神解體在完全結束以前,身下凝聚而出的血色巨人靈性依然,一般的手段哪能破得開這等怪物的臨死反撲。而且一個不好,無疑就是未戰先傷的下場。
這樣一來,元天的平山九印,就不用考慮究竟能不能擋下了。巔峰姿態尚且是極為勉強,更遑論被這麼一頭血色巨人再傷上一傷。
因此,梁榆第一反應便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使用強悍手段來進行對抗,是對,但又是錯。
對,是說眼下這般狀況,不可能不聞不問,總歸要拚上一拚,不然連一絲獲勝的機會都不複存在。而錯,即是在同等修為之下,想要同平山九印抗衡……難,難,難!
這一招在第二步強者之中都有著極大名頭的手段,又豈是靈元之修可以隨意擋下的,即便施展出來的,同樣為地級靈技都是一樣。
故而,眾人對梁榆並不看好。
“哼!等到平山九印一落下,這一場比試就塵埃落定了。”憋了一眼不知道是裝模作樣還是真的淡定的蕭長老以後,一身紫袍的沈長老淡淡說道。
聞聲,王長老看了身旁之人一眼,卻是沒有多言。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沈長老說的,都是現在比武台上的真實情形,為實在之言。隻是啊,這個小子,總是會給旁人意外,就像明明是滿心躊躇,看起來會死在天元禁地多一點的行程裏,大搖大擺地活著回來,還連連突破,逍遙快活到如今。這一種經曆……元天有麼?
至於蕭長老,更是直接,絲毫不理會沈長老在說什麼,僅是摸了摸自己的禿頭,口中嘀咕著什麼奇怪小子一類的話語,使得投去視線,想要看戲之人不由得失望而歸。
周捷,周長老,這一位人物都了現在這一步,看向比武台的眼神是輕鬆上一絲不假,隻是在掃過梁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凝重了一些,未能完全放下心來。
比武台上。
梁榆這一回的結印,比起過往要久上許多,一舉一動,一呼一吸,似乎都在尋找著某種契合點一樣,仿佛就是一開始修煉這一招靈技的時候一般,熟練當中泛著一抹生澀。
體內的靈力飛快流動,而且在這之中,一股股與別不同的玄妙能量,更是源源不斷地在九子圖之內噴薄而出,與梁榆的力量逐漸融合在一起。
“喂養了你們這些久,現在就先把力量借我一下,讓我闖過這一關先吧。”喃喃自語之餘,梁榆的眼神更為凝重,顯然對於元天的平山九印不敢輕視。
“嗡……!”
如此之下,九子圖上麵凝實的兩道獸影逐一亮起,在光芒四射,使得梁榆的身體都變得有點與平常不同間,一絲絲細微的咆哮,更是在靈力裏邊時而響起。
有時猶如蘊含了千鈞之力,碎山裂石,輕而易舉,如果全力以赴,更是能夠直接擊碎虛空!有時又是感覺一變,從前者化作了無窮的炙熱,如同可以燃燒大地,若然個中的力量一次過爆發而開,甚至會將蒼穹都一同燃燒!
就是在這兩種可怕到極點的力量加持下,梁榆的一個個動作之間,結著的這一個印記便是越發地玄妙起來。
雖然從外觀上來看,還是和從前一樣。可是裏邊潛伏著的種種,例如一些遠遠超越這一片蒼穹的生靈,倒是像在梁榆的刻意為之下,在這一道光印的深處,暗暗複蘇,然後把屬於它們的力量,準備傾瀉而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