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梁榆也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在遇見那一名穿著鎧甲的少女,也即是他在煉器一道的師傅以後,也是一直以師尊稱呼,直到她歸墟而去也沒有知道名諱是什麼。但這並非他不想知道,乃是對方不願說。
這樣的經曆,對於梁榆而言,不得不說又是一個遺憾。自出生而來遇到的一位師尊,居然與她這樣糊裏糊塗地學習了一年煉器之道後,就分道揚鑣,而且還是永遠不會相見的那一種,實在是令人感到有些無奈。
盡管這片天地之大,踏入第三步之人的手段堪稱逆天,但照師尊之言,大降神本是將一種不屬於這蒼穹九界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的一種方式,以她的實力以及狀況來說,在玄天之外的地方使用,下場也隻有隕落二字,沒有其他。
對於這一種說法,梁榆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一來是這一個概念在他眼裏,還是過於模糊不清,一如和一個孩童說修靈之事一樣,根本就在不能理解的範疇之內;二來則是宣稱同樣不是九界力量之一的九子圖,蘊含的威能之強,超出了常人認知的範圍,自己也很是確切地感受到。
因此,在當下梁榆還是保持一種中立的態度,不懷疑,但也不認可。
就在梁榆思量這些事情之時,一道不高而又噙著一些怯意的聲音,也是在不遠處輕輕蕩起:“梁榆公子,你對於我的血液能夠治愈傷口,不感到奇怪麼?”
“嗯?”
聞聲,梁榆的注意力也旋即一移,落在了那名低著頭,沒有看向這邊的少女身上,想了想後,直言道:“是感到有些好奇。”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問?”梁榆的回答,仿佛是加深了少女的疑惑,在得到答案後,上官青兒又繼續問道。
“如果我問了,那青兒小姐想說麼?”看著那一道手持木棒攪著柴火的少女,梁榆如是回道。與一般情況下使用的會字不同,他現在將這個字換了一換,換成了想字,讓一切的主導權交由上官青兒,而沒有縱容自己的好奇心。
“不想。”如梁榆預料的一樣,上官青兒聽後輕輕搖了搖頭,道。
在上官青兒的回答傳開之後,一時間石洞當中,又恢複到之前的寧靜,少年或者少女,誰也沒有說話,隻有柴火裏邊偶爾有火星濺起之時,為一片沉寂進行點綴。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刻鍾,也許是半個時辰,在一片沉默中,梁榆也是一早就將心神收回,思量起剛才想著的事情,隻是他的思索還沒有太過深入,上官青兒的聲音也是忽然響起:“我上官家嫡係一脈之中,曾經帶領一族登上頂峰的,不是旁人,而是造就了我們這擁有妖獸之血一脈的妖修先祖。”
隨著上官青兒的話聲落下,梁榆的心神亦是隨之一動,抬眼看向了那名不知道何時抬起頭,但雙眼卻怔怔地望著身前柴火的少女。
“我們這一脈的妖修先祖,很是強大,可以說是上官家有史以來最為強橫的修靈者也毫不為過。最起碼,家族之中,無論是何人都沒有否認這一點。”忽然,上官青兒攪動柴火的動作停了下來,似乎也沒有注意梁榆是否在聽,就這樣如同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們的妖修先祖,她的本體是妖狐……不,這樣說或許不夠準確。因為在妖獸的世界裏,同樣的物種也是分作了三六九等的。”說完,上官青兒手中的木棒又開始先前的動作,隨意地攪動著前麵的柴火,使得不斷有火星從中濺開,落到四周,然後變得灰暗起來。
聞言,雖然知道上官青兒並沒有看向自己這邊,但梁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因為在他的記憶之中,確實也是如此。
妖獸之中,雖說有一個個種類之分,但這大的種類裏,又是可以繼續細分下去,而在這般細分之後,就是如上官青兒說的一樣,同樣的物種也是分作了三六九等。
例如在梁榆的記憶中,同樣是妖猿類的生靈裏,就有金雷猿、暗魔猿、裂山炎猿等一幹分類。而這列舉出的三者中,又是以裂山炎猿為最,因為在現在知道的修為上限中,這一種妖獸可是能夠踏入修靈第二步,也即是八級的存在;而可以躋身於第一步巔峰的暗魔猿則是在三者裏麵處於中間位置;至於金雷猿,在修為大多是三級,罕有晉入四級之列的境況下,排名倒是高不到哪裏去了。
又如龍蟒,這一種生靈由於體內蘊含了一縷真龍血脈,擁有一絲可能蛻變為能夠媲美四皇五帝的真龍,所以身價還有各種劃分上,當然不是尋常蟒類妖獸可以與之相提並論的了。
梁榆記得,這妖狐一類的存在,似乎是以尾巴的數量用作劃分的吧……。
“妖狐一族,分支也是頗多,但無一例外都是以尾巴的數量來宣示強與弱。當中以九為限,每生出三條尾巴,就代表了現在處於的究竟是修靈的第幾步。”聲音,在梁榆的沉吟中,又一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