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漢目光怨毒地盯著那死去的逸雲宗男子的時候,突然聽聞身後有響動出現,心中不禁一驚。大漢本是心性謹慎之人,但眼下傷勢卻使他不能保持一貫的冷靜與小心。故而對於梁榆突然從草叢中躍出也比往常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
當他意識到有人想玩自己剛才那套偷襲時,強忍痛楚傳出一聲冷哼,意念一動,數隻傀儡便立即將他護在其中。
梁榆見狀眉頭微微凝起,本來以為此次偷襲應該能夠輕易得手,但自己似乎太過低估這名大漢了。不過既然已經暴露,也隻好直接出手。
梁榆手中靈劍紫芒大盛,直接揮向前方那頭巨虎傀儡。不料那傀儡在大漢的操縱之下竟然比想象中更加靈活,不但快速地一閃便地避開了自己的攻擊,還在一旁尋找機會,試圖反擊。
梁榆沒有再次進攻,而是後退數丈與那幾頭傀儡保持距離,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狀況。
那名百煉宗大漢的傷勢頗為嚴重,隨著時間點滴流逝麵色越發蒼白,情況很是不好。剛才他還沒來得及處理傷口,自己便已攻了過去,差點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雖然勉強擋下,但也使大漢的傷勢加重了一些,氣息更加虛弱。
梁榆旋即將視線落在場中的傀儡身上。那些傀儡總共有五隻,而且實力不俗,並非當日學院用來測試新生的那種虎豹傀儡可比。
不過梁榆在意的是,剛才大漢隻是指揮了三隻傀儡上前抵擋自己的攻擊,而留了兩隻守在身邊。不知大漢這般舉動是因為當下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操縱全部傀儡,還是剛才逸雲宗弟子的那一劍讓他心生恐懼,不敢再將傀儡全部用於迎敵。但無論是哪個原因,梁榆要擊敗那幾隻品質不凡的傀儡也不是什麼簡單之事。而且大漢明顯也不是易與之輩,他對於此人是否留有別的後手並不清楚。
雖然如此,但有一點梁榆是很明白的。那便是隻要自己站在這裏,大漢就不能放心治療身上傷勢。那等傷勢非同小可,越是拖延便越發嚴重。他憋了那大漢一眼,此人麵色比起剛才又差了一分,顯然已經撐不了太久。
經過一番思量,梁榆望著大漢的目光開始變得有些戲謔。他知曉隻要自己不主動攻過去,大漢也不敢對自己出手。一是大漢也不清楚自己的底細,能否擊敗自己還是兩說。二是大漢此時狀態極差,貿然使出全力不一定能撐到解決自己。所以這般對自己沒有絲毫壞處的拖延之法,梁榆自然樂意執行。
大漢望著對麵那天罡學院弟子竟然看準他的軟肋,和自己玩起了拖延時間的把戲,心中不禁又急又怒。若是換做從前,他早便上前將其大卸八塊。但今時不同往日,雖然心中氣惱,但還是滿臉堆笑地開口道:“這位兄弟,你這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著實厲害。我也不與你多說,你現在出手不就是為了那月靈花麼。沒問題。隻要兄弟你一句話,我便親自奉上。”說著,大漢將剛才從那逸雲宗弟子身上搜得的儲物袋取出,拿在手中晃了晃。
“你說得沒錯。我本來的確是為月靈花而來。但閣下現在身受重傷,我若不趁機撈上一筆,可是有點說不過去啊。”梁榆微微一笑後,也不裝什麼正人君子,如此開口。
大漢聞言麵色微變,隨即嗬嗬一笑道:“兄弟,剛才我與那逸雲宗弟子的對話你應該也聽到了吧。我這幾日都在跟蹤那小子,並沒有采到什麼靈藥。反而那逸雲宗的小子倒是收獲不小。雖然不同門派許諾的獎勵有些差異,但差別不大。這儲物袋中的靈藥多的不敢說,至少也能換一顆築元丹。”
梁榆望著那滿臉真誠的彪形大漢,先是輕笑一聲,而後麵色漸冷,道:“照閣下這麼說,是不打算另外掏出分毫來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