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胤祿站在柳彎彎的身邊,輕聲說道。
柳彎彎轉過頭去,淚眼朦朧中,看著胤祿的臉。她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有腥鹹的味道傳來,“為什麼?”
胤祿知道,他遲早都是要麵對的,沒錯,他利用了她,傷她一人,換取一方太平。作為大清的莊親王,他的選擇沒有半點錯誤,可是作為一個男人,未免有些卑鄙。麵對著自己的女人,他難以開口。
“我有多愛你,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利用我?為什麼?”柳彎彎覺得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再難拚湊完整。
“如果還有其他辦法,我也不會這樣選擇。彎彎,我不求你的原諒,隻希望你能夠理解。”醞釀良久,胤祿終於開口。
“你知道嗎?我可以為你去死,隻要你說一句,我要你死,我保證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我這麼愛你,這麼無可救藥地愛著你!隻要你說一句,你要以我做交換,要讓我去騙藍玉,去換大清的太平和你的錦繡前程,我未嚐不會答應!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的事……可你卻從來沒有問過我……從來都沒有……在你眼裏,是不是我連一個人都算不上,所以可以由著你這樣來交易?”
胤祿好想回答柳彎彎,好想告訴她不是這樣,可是嘴唇張張合合,卻還是沒吐出這句話,因為他突然覺得,所有的言語都是這樣無力和蒼白。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再怎樣解釋也是抹不去了。
“胤祿,也許現在還問這個問題,太傻了,可我還是想問一句,在你心裏,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柳彎彎自嘲地笑著,可若是了解她的人便會知道,她很緊張。
那一刻,胤祿想起了王顏玉,那個唯一一個確信自己愛著的女人。將目光移向柳彎彎,他再一次說不出話來,愛這個字變得這樣難以啟齒。原來,他終究還是說不了這一句話。
柳彎彎終於笑了,肆無忌憚地笑了,這幾年,她在他的身邊,謹小慎微,沒有脾氣,沒有自我,直到今天,她終於可以放肆地笑,大聲地哭。
原來,自己,真的是一個笑話。她愛到可以為之去死的男人,對她卻從沒有一點點的愛意。這是多可笑的一件事,可笑到就連她自己都無法停止對自己的嘲笑。
此時的他們,都沉浸在彼此的世界裏,誰都沒有發現,柳彎彎的臉色已經越來越蒼白。知道她下身的血染紅了她的裙子,直到她虛弱倒地。他們才發現,原來,他們最緊密的關聯沒有了。
柳彎彎看到,胤祿跑過來,將自己抱在懷裏,眉心緊皺,不停地喊著—太醫,太醫!
這是第一次,躺在他的懷裏,卻再沒有了欣喜。她的心,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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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醫,這是怎麼回事?她的胎像不是很穩定嗎?怎麼會突然大出血?”帳篷外,胤祿盛怒責問李太醫。
“王爺贖罪……老臣也不想欺瞞王爺,但是柳姑娘她執意要求,老臣隻得隨了她的心意。其實,柳姑娘打從娘胎裏,就心髒發育不全,按理說,她是不能生育的。因為胎兒越來越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