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遠跟管謙君作為特勤局的兩極,說起來在管謙君的精英計劃通話之後,周致遠實際上是被管謙君給壓製的。
管謙君的氣勢也越來越足,隱約已經有大勢形成。
現在他兒子鬧了這麼一出,管謙君必然會受到嚴重影響。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吵鬧聲從遠處的封鎖處響了起來,緊接著是車子靠近的聲音。
黑色的車子在眾人身邊停下,也直接攔住了準備把管爾岱帶走的唐天等人。
車門被打開,先下來的是一個穿著黑夜的壯碩男子,帶著墨鏡,身上散發著不屬於唐天的剽悍氣質,看上去就跟黑超特警似的,事實上,他的身份也差不多。
在這高大壯碩的男子之後,才是正主。
從車上下來的人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模樣,身材也是頗為高大,國字臉,梳著大背頭,穿著藏青色的西裝,身上散發著一股極重的威勢。
“爸!”
看到那個人,管爾岱立刻大喊了起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特勤局的另一位副局長,管謙君,同時也是管爾岱的老爹。
沒有回答管爾岱的話,管謙君直接走向了唐天,沉聲說道:“放了他。”
唐天沒有說話,隻是盯著管謙君,拒絕的意思非常明顯。
管謙君眉毛微微挑了挑,抬起了手,直接朝著唐天抽了過來。
不過這一耳光並沒有真的落下去,周致遠已經走到了唐天的身邊,伸手抓住了管謙君的手腕說道:“身為特勤局的副局,當眾毆打下屬,這樣影響不好吧?”
管謙君收回了手,直視著周致遠:“是誰給他的權力抓我精英社分社的社長?嗯?”
他也沒有抓住管爾岱是自己兒子這一點,而是抓住了管爾岱另一份更加重要的官方身份,明顯,這個身份比一個“二代”也重要多了。
“我也就跟你說實話了。”周致遠臉色也非常嚴肅,“你的兒子,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純粹的人類了。”
“什麼意思?”管謙君問道。
管爾岱被那個怪物的“殘石”侵蝕,這樣的事情,隻有管爾岱一個人知道,包括報複蘇墨的計劃,他也沒有跟管謙君說道。
是以,管謙君也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還有另外一麵。
“還記得他從收容裏麵出來的吧。”周致遠說道,“應該是裏麵讓他發生了某種變異,現在他表現出非常強的攻擊性,還想要殺掉我,上枷鎖也是無奈的舉動。”
“我記得你當時可以力排眾議,對於那些危險分子,特別是那些亂來的異能者,絕不姑息,這東西還是在你的大力支持之下通過的。”
聽到周致遠的話,管謙君的臉色驟然陰沉了一分,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原來的嚴肅。這枷鎖的確是他力排眾議提上來的,當然,周致遠這邊的溫和派也沒有反對罷了,哪怕他們再“溫和”,也不可能不對異能者做出限製。
不過枷鎖被製造出來之後,說實話還真的沒有投入到使用過,以前一些亂來的異能者,被打趴下之後壓根就沒有了反抗的餘力,還有一些嚴重的則是被直接擊斃。
管謙君也沒有想到,這玩意的第一次竟然用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
可是憋屈歸憋屈,管謙君也知道周致遠不會在“襲擊自己”這件事情之上無的放矢。
真的嚴格算起來,哪怕管爾岱被當場擊斃也是他自己活該,沒有幹掉而是上枷鎖,已經算是周致遠給麵子了。雙方的位置調換過來,管爾岱說不定已經死掉了。
管謙君走到了管爾岱的麵前,盯著他,沒有說話。
管爾岱張張嘴,沒有說話。他怪物的一部分,最痛恨同時也是最恐懼的人是蘇墨,而人類的一部分,最害怕的人則是自己的父親。
當然,這份害怕在目前為止也沒有轉化成什麼其他的情緒。
“你……很好。”看到兒子的這番表現,管謙君就明白了幾分,心裏的憤怒就無法抑製了。
他憤怒的東西有很多,比如周致遠,比如管爾岱,再比如站在不遠處,神態有限,仿若在看一場好戲的暗夜君王。
但是,他的憤怒卻隻能對自己的兒子發泄,畢竟是這個蠢材將一把利刃直接交到了自己的敵人手上,讓他們可以輕鬆愉快,不用有任何負擔地一刀捅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