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翠綠欲滴,知了蟾蜍共鳴。
一名身著錦衣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所小屋外麵,這男子相貌俊秀,麵容和善。他不斷的走來走去,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那小屋,顯得焦急不已。屋子裏不斷有叫喊聲傳出,聲音淒厲中帶著虛弱。男子等待片刻,終是忍耐不住,向屋內走去,剛要掀開內屋的粗布簾子,從裏麵走出一個女子連忙將其攔下,那女子看起來二八芳齡,容貌甚是秀麗,手中端著一盆熱水,那熱水此時已經染成血紅色。
隻聽得那女子說道:“哎呀,女子生產怎麼能讓男子看見,我說龍允大爺,你別添亂好不好。”語氣中頗有責怪之意。
龍允說道:“我是月兒的相公啊,也進不得?”說話間便要往裏麵闖。
那女子趕緊攔住,道:“相公也不行,你真要幫忙就去換盆熱水。”說著便把手中的盆子塞給他,自己插著腰守在門口,看那架勢就是天皇老子來了恐怕也過不去。
男子無奈,隻得罷休,對著屋內大喊道:“月兒別怕,你龍大哥就在門外,你,你放心。”他說到最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得說了放心二字。
隻聽得屋內傳來虛弱的聲音,道:“龍大哥,我沒事,啊......”那聲音說到一半,似乎受到了很大的痛苦,又是淒厲的的一叫。
龍允聽得心顫,連忙道:“月兒你別說話,安心生產,我一直在的。”說完他屈指一彈手中變換出一盆熱水,遞給秀麗的女子,焦急說道:“快,你快進去,熱水有多少要多少。放心,我保證不進去,我給你守著,保證公蒼蠅都進不去。”
他心急之中連話都說反了,他轉身背對簾子盤膝坐下,強忍著不去看。那女子”噗嗤“一笑,轉身進屋幫忙。
裏麵的產婦是龍允的妻子蕭月,那女子是蕭月好友慕容伶。此時,從蕭月進入產房到現在已過了三個時辰。龍允哪裏坐的住,隻是片刻,又在屋內走來走去,此中心情不言而喻。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隻聽得裏麵傳來一聲響亮的哭聲,龍允一拍大腿,歡喜道:“生了,生了,我當父親了,我當父親了。”裏麵出來一個老婦連忙恭喜道:“恭喜,生了個男孩,母子平安。”龍允連道:“好,好。”連忙拿出賞錢,那老婦謝過。
他掀開簾子想要進去,老婦又攔住他,說道:“進不得,進不得。”龍允臉一板說道:“人也生了,賞錢也給了,還進不得?”他這一板臉,自有一股無形的威視。那老婦嚇得冷汗連連,心道:這公子好不懂禮。又想到世間初為人父都是如此,連忙解釋道:“裏麵亂作一團,還要處理片刻才能進去。”龍允想想也是,連忙轉為笑臉,又給賞錢,說道:“那好,你快去處理,我等得,多久都等得。”老婦暗道這公子變臉好快,拿過賞錢進屋而去。
又過片刻,聽得裏麵傳來虛弱的聲音,道:“龍大哥,龍大哥。”龍允連忙道:“我在,我在呢?別怕。”似乎沉默了片刻,那聲音又道:“你快進來看看我們的孩子。”龍允說道:“不可,不可,產婆還沒讓我進去呢。”
裏麵忽的傳來“噗嗤”一聲,隨後又是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卻是那慕容伶笑噴了。
“你快進來。”蕭月的聲音有些惱怒了。龍允哪敢違背,連忙進去。
產婆收拾妥當,道過恭喜離去,慕容伶坐在床邊打趣道:“你看他那癡癡呆呆的樣子哪像個妖怪,他多半是騙你的,我看他多半隻是個小鬼。”
床上躺著的女子生的柔柔弱弱,加上剛剛產子,麵色略顯蒼白,更是惹人憐惜,隻見她歎了口氣說道:“我算是著了他的道了,就算是小鬼我也喜歡。”她雖在歎氣,臉上卻全是甜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