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伍影更是被鬱香的這番話說的一頭霧水,再加上剛剛鬱香不由分說的就讓葉寧跪下,更加讓他惑然。不由看向葉鬆,輕聲問著:“丞相這是……”
葉鬆麵露尷尬之色,從他看到王爺開始就決定先將葉寧的事往後壓一壓,畢竟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是當著王爺的麵。至少也要等王爺走後再同葉寧算這筆賬,卻不想鬱香竟擅作主張,耐不住性子的訓斥起來。
如今伍影問起,葉鬆也隻得尷尬的笑笑,敷衍搪塞著:“家事,讓王爺見笑了。”
見葉鬆麵露難色,伍影不在多問。而是將目光投向大堂中央的葉寧。倒是好奇這個葉寧小姐是否甘願任人擺布。
想到她策馬時的得意,伍影暗覺她不是個甘願受人欺淩的人。
可是他剛剛這樣想著,就見葉寧徐徐彎了膝蓋,沒有吭聲的跪在地上,隻是她的腰板挺得筆直。
鬱香本想著借由她不跪一事大做文章,卻不想葉寧居然乖乖跪下,而且沒有半句怨言。
心裏悶了一口氣,鬱香並不打算就此罷手,冷哼一聲,看向葉寧的目光帶著鄙夷。
“寧兒,不是我這個做母親的說你,你為何不聽母親的話,擅自從公宴上溜掉?你讓人家怎樣看你?”
葉寧心中冷哼一聲,心裏暗暗頂撞著:“哼,你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嗎?現在又裝出一副好心的樣子真是虛偽至極。”
不過這些隻是她在心中的腹誹,麵色卻淡然無比,沒有半分頂撞的意思。那一臉的淡然就好像鬱香此刻的責罵的人不是她一般。
鬱香見她悶聲不吭,心裏卻並不覺得痛快,那不善的言辭更加變本加厲起來。
“你父親為了你好,想著讓我帶你出去見見世麵,你倒可好,突然不見了蹤影,甚至都不曾知會我一聲!”
葉寧依舊沒有吭聲,默默聽著。
雙膝漸漸發麻,葉寧身形微微一顫。卻並不想隻是這一顫在鬱香眼裏竟是服軟的膽怯,心中更加得意。再加上葉鬆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阻攔她,刁難的話語更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你居然還衝撞了嶽妃娘娘,害的嶽妃母子身陷險境,險些就性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險些害了我們!”
聽到這裏,葉寧才恍然,原來他們也知道嶽妃的事情,不過看樣子並不知道全部,隻是了解了個大概。
抬眸對上鬱香那滿是恨意的目光,葉寧隻是淡然冷嗤,想來她不過是借此由頭來報複自己罷了,卻偏偏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葉鬆一直沒有吭聲,是覺得鬱香說的話雖然過分了些,但確實在理,又礙於伍影在此,也不好對鬱香的話語作過多的評價,便是任由她去。
而眼下突然提起嶽妃一事,葉鬆心中一沉,暗暗瞥向一旁的伍影,見他麵色微變,心中暗暗猜測著:“想來寧兒是由王爺親自護送回來,莫不是這件事跟王爺有關?”
葉鬆剛想問出心中的猜測,卻被鬱香一聲厲嗬打斷。
隻見鬱香臉漲的通紅,雙手暗暗緊握成拳,很是不解氣的衝外麵的奴仆大嚷著:“上家法來!”
聽到家法二字,葉鬆的臉色驟變。眼看著奴仆將那粗重的棍子遞交到鬱香手上,再也無法默不作聲,厲聲斥道:“住手!什麼時候這個家輪到你做主了?”
葉鬆一開口便讓一時惱羞成怒的鬱香抽回了一絲理智。她剛剛本沒想動用家法,就算是刁難的話也是礙於葉鬆一直有所收斂,可是她一看到葉寧那輕蔑的嗤笑,又想起因為葉寧而被關起來的葉蘭,她瞬間就被怒氣衝昏了頭腦,連那一絲收斂的理智也拋擲一旁。
此下若不是葉鬆出聲製止,隻怕她的棍棒已經落在了葉寧身上。
葉鬆起身走到鬱香身旁,憤然搶過鬱香手裏的棍子,臉色頗為不悅。
在他看來,鬱香如此做法已經折辱了他作為一家之主的顏麵,尤其還是在王爺麵前。若是他再不出手阻攔,更是將自己的威嚴被鬱香踩在腳下。
而當葉鬆的手觸碰到那棍子時,才突覺它是如此粗重,若是一棍打在葉寧身上,她怎麼捱得住。
抬眸間對上葉寧那輕蔑的眸子,不由失神。
“不管怎麼講寧兒都是我的親生女兒,一直將她寄養在鄉下,這麼多年從未盡到過當父親的責任,她能不恨我已經讓我欣慰,怎麼能狠心再讓她受這家法之苦?更何況王爺似乎對寧兒不一般,再加上此事若是同王爺也有關,那麼杖打寧兒豈不也是在挑釁王爺?”
葉鬆暗自權衡著利弊,幾番考慮,狠狠將手裏的棍子摔在地上,那不悅的臉色多了幾分慍怒,看向鬱香的目光也帶著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