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惜吸了吸鼻子,掩下內心種種不適,道:“沒什麼,我隻是想查清一件事,不想那麼糊裏糊塗的,既然哥哥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再瞞你了,隻是哥哥,現在我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訴你。”
唐少軒聽著她帶來的消息,平靜的臉上終於染上幾分訝然。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他手輕敲了幾下玻璃桌然後道:“楚原的出現並不是偶然,至於他的態度如此反常看來也並不是什麼好事,安安,你要多注意。”
一個本該是在醫院治療的“植物人”,有一天卻突然失蹤了,再見時卻記不得之前的往事了,不管怎麼看,背後都是有人在操縱著這一切,所以,不得不防。
“若你猜得不錯,楚原應該已經不是楚原了。”唐少軒說著,起身道,“我現在就讓人去查。”
看著唐少軒為自己的事如此上心,夏惜更覺得愧疚。唐少軒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他繞過桌子走到夏惜身邊,俯下身,含笑看著她。
“安安,你不會怪哥哥的手伸得太長了吧?”
“怎麼會?”我怕我一震,急忙擺手,“隻是哥哥你對我這樣好,我真的……”
“我從沒想過讓你回報什麼,更何況我也是存了私心的。查這些事情對我來說可是百利無一害的。”
“一方麵,可以排除潛在的隱患,另一方麵,爺爺年紀大了,唐氏是他和爸爸畢生的心血,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允許任何人去破壞。”
唐少軒說的很是直白,也不管夏惜信不信,就催促著她讓她趕緊回去休息。看著她逐漸消失的背影,他強裝的笑容慢慢消失,最終隻剩下落寞。
他一個人坐回椅子上,將桌上的茶撤去,從下麵的托盤中拿出一瓶酒。不似往常般的啜飲,而是仰頭,直接一瓶灌下。
“咳……”辛辣的味道頓時刺激的他猛烈咳嗽,心口也莫名抽痛起來。唐少軒眉頭緊鎖不予理睬,仰頭再度灌下一口時,身旁突然多出一隻手,將酒甁搶下。
“你不要命了嗎?”裴琳琅看著他如此模樣,眼底掠過痛意,“你明知自己不能……”
“就這一次。”而唐少軒卻報以微笑回應,看著裴琳琅惱怒的樣子,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琳琅,陪我喝一杯吧。”
裴琳琅看著他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拿著她剛剛從他手裏奪過的酒,隻仰頭灌下一口。重重將酒放在桌上,她一邊優雅地擦著嘴唇,一邊道:“說什麼想要為唐氏籌謀,你為了她,就快把整個唐家都賠進去了!”
“少軒,她在你心裏就那麼重要,重要的竟讓你連自己的爺爺都不顧了嗎?”
唐少軒像是沒聽懂一樣,拿起酒自顧自地喝著。直到整個酒瓶已到了底,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了,他才將酒瓶扔到一邊:“她是我妹妹,我不管她誰管?”
一向帥氣明朗的男人,此刻卻兩眼猩紅,笑容苦澀,那般狼狽的模樣幾乎叫人看著都覺得心痛不已。
裴琳琅眼眶濕潤莫名流下淚來,她突然握住他的手,帶著哭腔道:“你為了她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真的值得嗎?”
“別人做了什麼都是有回報的,而你呢?不說回報了,你一直以來為她做的事情有幾件是她清楚的?是她知道的?”
因為前兩天,項目的抄襲問題,幾度讓唐家麵臨著破產的風波,可誰又能想到,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唐氏的首席CEO搞出來的呢!
本來她也不知道,隻是無意中在他喝醉酒的時候才得知的,明明楊家是他的殺父仇人,他與楊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卻甘願為了夏惜,他的這個妹妹,放下仇恨,甚至不惜以損害自身的利益把夏惜給逼走。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他的妹妹,裴琳琅幾度以為唐少軒對她是有其它的情愫的。
怔怔回望著她,良久,唐少軒卻越過她的肩膀,看向遠處。
“值不值的又有什麼要緊……我隻是想……她能像小時候那樣衝我笑罷了。”
“我隻是想護她周全,能讓一生都幸幸福福的,我隻願以後再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上是燦爛的笑容而不再是淚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