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將殿下帶回新城再做打算吧。”衛依然將虞青瀾抗在肩上,抬手就要撕裂空間帶淩羽楓回去新城。

淩羽楓神色一動,突然道:“等等,這裏還有人。”

說著,她便徑直朝山洞的深處走去。

衛依然微微一怔,立刻想起了方才他在地牢底部見到的那人。

那人應該和虞青瀾一樣,對羅淵想對特殊,所以才會被幽禁到密室,如今羅淵死了,不知道他仍被禁製所困,還是已經恢複了自由和神智。

如今這山洞已經沒有了危險,衛依然便尋了個僻靜的角落先將虞青瀾放下,然後同淩羽楓一起去了山洞底層。

剛剛踏進底層的牢房,淩羽楓便腳步一頓,皺眉立在了洞口。

“怎麼了?”衛依然轉頭看著淩羽楓問。

“好重的死氣。”淩羽楓看著空蕩蕩的牢房回答。

“這裏之前關著羅淵修習禁術的靈獸和俘虜。這些人和靈獸都是被羅淵當成食糧養在這裏的,方才我將殿下帶走的時候見他們已經奄奄一息,所以就送了他們一程。”衛依然歎息道。

“不對,這裏還有東西。”淩羽楓拽著衛依然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

地牢裏的氣息就和她剛剛踏入黑羽森林時的感覺一樣,壓抑沉悶幾乎令人窒息。

不僅如此,這氣息裏還充滿了濃濃的怨恨與絕望,仿佛她再前進一步就要將她撕成碎片,哪怕她有曜心鏡護身,也無法隔絕這股氣息的纏繞。

“好濃鬱的怨氣。”一直都掛在淩羽楓身上的緋焰突然驚訝的開口。

以前一直都是他保護淩羽楓的,如今曜心鏡的鏡魂變得如此逆天,頓時將緋焰變得無用武之地,隻能扒在她肩頭充當個掛件。

緋焰的小心髒被打擊的生疼,隻覺得自己眨眼間就淪為了沒用的小廢物,此時見淩羽楓有了疑問,連忙探出腦袋搶著回答好刷一刷存在感。

“怨氣?”衛依然聞言有些驚訝。

“羅家禁術之所以被封禁這麼多年,就是因為修煉它的代價太慘烈。”緋焰端正的坐好嚴肅的道:“方才你也看到羅淵那副鬼樣子,那就是修習禁術被反噬的後果。強奪他人修為本就是違逆天道,每個人和每隻靈獸的屬性功法皆不一樣,他亂七八糟的吸納了一堆,如果不能將各種功法靈力調和,那下場絕對是生不如死。但相對於羅淵來說,被奪去修為的人和靈獸則更加痛苦萬倍不止,這裏有這麼重的怨氣也不足為奇。”

淩羽楓和衛依然點了點頭。

他們也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早先剛剛離開虞城的時候,他們就遇見過羅淵的爪牙,並親眼看到他吸幹了一隻蜥豺,而那隻蜥豺的怨氣則依附在淩羽楓和緋焰的幻化之力化出的形體上,瘋狂的啃噬將它靈力奪走的黑衣人。

眼下這地牢裏的怨氣如此濃鬱,羅淵到底造了多少殺孽,生生的屠戮了多少怨魂?

一步向前,淩羽楓抬手喚出了曜心鏡,想要壓下裏麵的死氣。

與此同時,地牢深處剩下的那唯一一個囚徒猛然抬頭,緩緩地睜開了一雙陰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