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大雪極速下落,冰雪縱橫交錯,冷冽的寒風衝刷著床邊佝僂般的鬆枝,發出唰唰唰的聲音,令人倍感陰森。
景帝十年,秦丞相犯上作亂,貪汙嚴重,相府一族遭受滅頂之災,相府活命的唯有兩條血脈,一是即將入宮為妃的秦欣弱,二是失了蹤的秦欣言。
“放我出去,阿冕你快放我出去.......”秦欣言近似發狂地拍打著柴房的朱紅色大門,折斷了的指甲淤血浸濕衣袖,在門上留下幾道長長的血痕。
“阿冕,你個混蛋,為什麼不讓我見我爹,為什麼要鎖著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秦欣言猶如一個瘋子,淩亂的長發沾著淚水,濕透衣襟,寒透人心。
一個月前,她是高高在上的相府二小姐,還是與攝政王蘇冕懷有了婚約的準王妃,昔日幸福的餘溫尚未褪去,相府一家忽然被扣上犯上作亂的罪名,遭受滅頂之災,此後,她就被蘇冕懷抓回攝政王府,鎖在這小小的柴房裏與世隔絕,而那個人,至始至終都沒有來看過她一眼。
鐵鏈錚錚作響,柴房的破門緩緩敞開,凜冽的寒風如潮強行灌入,讓身著單薄的她瑟瑟發抖,朝牆角出蜷縮起來。
來人穿著雍容華貴,一雙淡紫色的金絲紅絡繡鞋闖入她的視線,她認得,那是攝政王的側妃。自打她來這兒以後,這位側妃就沒有給過她一個好臉色,還常常拿那些餿掉的飯菜來敷衍她,捉弄她。
“王妃娘娘,您就省省心吧,王爺是不會放你出去的,你就乖乖在這兒呆著,一個月後嫁入王府吧。”蘇雲淺捂唇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把手中的飯菜擱在她跟前,道:“王妃,趕緊吃吧,這些飯菜可是我很艱難才從狗嘴巴裏搶過來的。”
秦欣言冷漠地盯著那一盤餿掉的狗食,惡狠狠地盯著她,“大膽,再怎麼說你也隻是個側妃,我雖尚未嫁入王府,但我始終是正妃。”
“哦?正妃.......秦欣言,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相府二小姐嗎?相府一族滅門,皇上下令抓你,你以為你還能以相府小姐的身份嫁給王爺當正妃嗎?若不是王爺心疼你,把你藏在這攝政王府,讓你一個月後以妾的身份嫁入王府,恐怕你早已同你那淒慘的爹爹一樣,現在在皇城下準備斬首了吧。”蘇雲淺蹲下身子,笑得一臉歡暢,用力捏著她的下巴高高舉起。
“什麼,你說什麼?我爹今日斬首?”秦欣言激動的淚水滾滾而下,驚恐萬狀,惡狠狠地瞪著她,吼道:“你說清楚!”
“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你爹今日斬首,王爺監斬。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是王爺揭發秦相犯上作亂,小皇帝向來聽王爺的話,所以查也沒查就治了相府一家滅門之罪。沒想到王爺長情,舍不得看你去送死,把你藏進這攝政王府。”蘇雲淺一字一頓,如同死亡的鍾敲響讓秦欣言腦袋嗡嗡作響。
“不——不,阿冕不會這樣做的,你騙我,你騙我!”秦欣言接近瘋狂,胡亂地抓著她亂打,在秦欣言即將要把蘇雲淺撲倒那一刻,蘇雲淺一腳把地上餿得發臭的狗食揣到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