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地方,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她還記得枯草上綴著的細蓉,那是蒲公英的花朵,沒能隨著風遠走高飛就被枯草枝椏阻攔,綴在那裏好不可憐。
秦雪鳶苦笑,這算是怎麼回事啊,明明是她自己的夢,卻一點兒掌控的能力都沒有,隻能任由那發生過無數次的事情再一次的發生。
“爸爸——!不要啊——!”原本靜謐的房間因為這一聲淒厲的喊聲而變得毛骨悚然起來。秦雪鳶也終於在那如澤沼般的夢裏清醒過來。
揉了揉發疼的喉嚨,拿過床頭櫃上的水杯一口氣喝光了裏麵的水,喉嚨裏那火辣辣的感覺才消退了些。
淩晨兩點,天還是黑的,秦雪鳶卻再也睡不著,一直盯著被風吹起來的窗簾出神。
她已經記不起有多長時間沒有做過這個夢了,原本以為忘記了,沒想到卻還是那麼清晰,連細小的小細節都還清清楚楚。
“啊~”秦雪鳶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真是要瘋了,那麼痛苦的記憶忘了多好,為什麼還非要在夢裏自我折磨呢!
“老天爺一定是看我不順眼。”秦雪鳶搖搖頭,她需要睡覺,她已經連著好幾天沒有好好的睡覺了,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可有時候秦雪鳶卻不得不承認,那像是災難預兆一般的夢不是一般的準確,她才剛剛躺下沒兩分鍾就被涼颼颼的冷氣弄得睡意全無。
“柳花你夠了,再這樣我生氣了!”秦雪鳶從床上跳起來,可眼前的人卻不是一直招惹她的鄰居柳花,而是一個她最最不願意見到的大隻BOSS。
“大叔你夠了啊,我這狗窩圈不住乃這尊大神,您老人家該上哪上哪吧。”作為一個過氣陰陽師世家的唯一的廢材傳人她容易嗎?隔三差五就要被著猛鬼頭子騷擾,這不要人命嗎?
閻王看秦雪鳶一臉崩潰的模樣嗬嗬的笑,努力讓他恐怖的老臉顯得慈祥一點兒,結果越努力越猙獰,秦雪鳶都看不下去了。
“您老人家有事說事行不?就別這麼折磨您那可憐的臉部肌肉了成不?我看得頭皮麻。”
“你這丫頭,我可是特意給你道喜的。”閻王聽秦雪鳶如是說也不笑了,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你家那口子的事情有著落了。”
……“您老等會兒,我消化消化。”秦雪鳶抓狂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她活了二十五年從五歲開始暗戀二十年‘那口子’的願望都沒有實現,大叔嘴裏的‘那口子’又是‘哪口子’不是過來玩她的吧?
秦雪鳶還是沒能從鄰居柳花的陰影裏走出來,都是大叔惹的禍,非要她陪著一隻鬼看完她自己的葬禮,尼瑪,那簡直就是慘無人道的酷刑有沒有啊,就算是她是陰陽師傳人,可不是陰陽師啊,陰陽師會做的事情,她全都不會做,最多就是可以隨時隨地冥界一遊罷了。可是那大叔抓著她的小尾巴不鬆手,總是指派她做這種事情,還美其名曰:消化戾氣!
戾氣你妹啊,你妹的戾氣啊!還消化,她隻能消化食物,怎麼能見鬼就消化戾氣了?欺負她廢物是不是?真想揪了大叔的胡子編辮子有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