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一天,金珊珊並沒有盼來。
對於這位幾乎可以說是遠離人群的醫生來說,村民有的時候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生物。
金珊珊在來到這裏第五十天時,一個人終於找了過來。冷漠而俊朗的外表,即便站在那荒草叢中,也依舊掩蓋不了他身上的貴氣。
發現他的不是金珊珊,也不是司煙,而是那條守家的大黃狗。
狗嘯聲從山下的家中一直傳到後山上。司煙瞬間便知道了是自家的大黃在叫,連背簍和鋤頭都來不及拿,便飛快的跑下了山。
在後山附近溜達的金珊珊,就距離而言,她比司煙來得近得多,可惜,她是孕婦,並不能劇烈的奔跑,更何況她身體還一直處於危險期,如今能出來走動,還都是拖了司煙不愛說話的福。
因此,當她緩緩的從後門走到院子裏時,司煙已經站在了那裏。
一向冷漠幹練的她,此刻竟盯著那個俊朗的人微微出神,半晌後,才一臉警惕道,“你找誰?”
蒼傑:“……”
對方冰冷警惕,他身為來找人的,卻比對方更加的冰冷。一雙眸子看向司煙時,就如同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東西一般。
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司煙皺起了眉。不過,即便對方不說話,她也猜了個七八分。
住在她這裏,又和眼前的人同樣來自富貴人家的,也隻有那麼一個人了!
唉,真是個多事之秋!
司煙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走進屋裏,邊走邊道,“你要找的人就在屋裏,如果你能躲開大黃,就可以進來。當然,她如果願意出來見你,我也不會阻止。”
金珊珊為什麼會躲到這樣的鄉下裏,她並不知情,但就憑金珊珊那身體情況而言,她便知道,這個女人在來到這裏之前,一定遭遇過什麼事!雖然她問過許多次,但對方都沒有告訴她,明顯是不想讓她知道,所以,她也自然而然的不應該多管閑事。
聽見她的話,那個站在田野上的男人,明顯有著觸動,但他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用冰冷的眸子看向他麵前唯一的房子。
司煙沒有再說話,思緒也沒再停留在那個男人的身上,而是一邊往裏走,一邊想著自己還有哪些草藥沒有采到。還有哪些事,沒能做好。
誰知,她的腳步剛踏進門,便看見門後躲著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心中一驚,看清楚人影之後,才緩了一口氣,沒好氣的道,“你躲在這裏幹什麼?好玩嗎?”
“不,我隻是想看看他是不是一個人來的?”金珊珊擺了擺手,視線都沒往她身上挪一眼,而是直勾勾的盯著蒼傑看。
司煙無語的看著她,隨即搖著頭往後門走去,“照你這種看法,是個人都能感覺到。”
“誒?是嗎?”金珊珊驚訝的直起身,轉身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司煙已經沒了人影。
自這一天開始,金珊珊便一直龜縮在屋內,偶爾去後山蹦達兩圈。她沒敢再看向那個站在田野中的人,也沒有出現在院子裏。
她希望,這個人在沒看見她的身影之後,會理解她的意思,乖乖的離去。畢竟,在她的認知裏,蒼傑這種病嬌的人,可根本不會為了別人而為難自己。
但金珊珊不知道的是,這樣一個病嬌的人,卻是一個十足的妹控!為了別人,為了自己,他甚至都不可能做到這樣的地步,但為了她,卻可以!
所以,當金珊珊看著那個俊朗高貴的身影,變成滿臉胡渣,渾身泥土的時候,有種恍如隔世般的錯覺,似乎第一次,真正的認識眼前的男人!
“你……是白 癡嗎?”金珊珊站在床邊,看著那個被司煙架到床 上的某病人,道。
“我以為,你還在怪我……”蒼傑抿了抿唇,有些艱難的道。
四五天沒有吃,沒有喝,他還沒有徹底的昏迷過去,這也算是他平時樂於健身的一點兒小小的回報。
“我怪你幹什麼?”金珊珊坐在窗口,視線不自覺的開始往窗外飄,一抹心虛在心間漸漸的浮起。
“你不怪我?”似乎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好消息一般,蒼傑驚喜的從床 上坐起。不過,剛坐到一半,就被司煙狠狠的按了回去。
隨即,某位醫生回頭瞪著金珊珊道,“出去,阻礙治療!”
金珊珊撇了撇嘴,然後站起身,灰溜溜的便走了出去。
蒼傑見司煙那麼凶她,不由得有些火氣,明明自己都舍不得這樣凶的!隻是,他冰冷的眸子剛移到司煙的身上,對方就像是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一般,一掌按下去,立刻疼得蒼傑冷汗直冒,根本就騰不出力氣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