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德酒店的宴席結束之後,金珊珊便第一時間帶著金奇奇離開了。
被老婆孩子拋棄的顧祁,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便鑽進了蒼傑的車裏。
“你進來幹嘛?”蒼傑剛將安全帶係好,便瞅見了某人。
“坐車回家。”顧祁理所當然的道。
“誰跟你一家的,下去!”蒼傑臉一黑,冰冷的道。
“那你旁邊的帥哥,就是跟你一家的?”顧祁眼皮一抬,涼涼的道。
蒼傑麵色一僵,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來。隻是那臉上,卻少見的出現了可疑的紅暈。
坐在副駕駛上的秋揚,不自然的將臉撇向了窗外,在否認的同時,似乎又在承認著什麼。
顧祁嘴角上揚,湊到副駕駛座上的人的耳邊,輕聲道,“秋揚,我記得你可是一個堅貞的好少年,別被這種即傲嬌又有病的家夥給騙了。你要是攤上了他,那你絕對可以說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那你是倒了幾輩子的血黴才攤上我這個朋友的啊?”蒼傑冰冷的視線忍不住投射向那個隨便造謠的某人。
“咳!”顧祁輕咳一聲,隨即認真的比出一個八字,道,“不多不少,剛好八輩子!”
“嗬,那還真是辛苦你了。”蒼傑冷冷的道,然後打開後座的車門鎖,道,“遇見你,我也正好倒了八輩子的血黴,這樣,咱們也算是不虧不欠了,所以,請你下去!自此之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別相幹了!”
原本是半帶玩笑的一時氣話,誰知,顧祁竟指著他的臉,對秋揚道,“少年郎,看好,這才是這家夥的真實麵目。翻起臉來六親不認不說,明明是自己有問題,還偏偏要別人去道歉,傲嬌得要命!還是一個十足的妹控,我勸你還是不要把自己的大好時光浪費在這種病嬌的身上了。”
被指名的秋揚全程看向窗外,但那雙耳朵卻在微微的動著,似乎這樣才能更加的聽清楚裏麵說的話。安全帶下的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著,若是有人路過窗前,一定能看見他那張因為憋笑而通紅的臉頰。
一直被顧祁嗆聲的蒼傑原本還想反駁,無意間卻瞥見了他顫抖的身影,心中一驚,連忙上前查看他怎麼樣了。
一想到剛才在那麼多人的大門口,他會毫無預兆的,大聲哭出來,就足以說明他在心間到底壓抑了多久。最後,因為他的一句話,全部都崩潰殆盡。
如果,他的情緒再次因為他的話受到了傷害,而崩潰的話,他可就真的是難辭其咎了。
“你沒事……”
吧字還沒說出來,蒼傑便看見了秋揚通紅的臉頰,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似乎隨時都能落下淚來。
蒼傑的心立刻被緊緊地揪起,慌道,“你怎麼了?沒事吧?是不是我說話哪裏又刺激到你了?你不要哭,我對眼淚最沒有辦法了。”
看著他笨手笨腳的安慰模樣,秋揚忍不住笑出聲,“你不是和淩冰談過這麼久的戀愛嗎?為什麼連哄人都不會?再說,我是男的,不是女的,就算是哭,也不需要安慰。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借我一個肩膀,我就謝天謝地了。”
“肩膀……行,隨時可以借給你!”蒼傑猶豫了一下,似乎在非常認真的思考,然後才答應了下來。
那認真的模樣,讓秋揚忍不住再次發笑。
突然,一隻手在他的頭上輕輕一敲,道,“別笑,這家夥可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打算在你需要的時候,將肩膀借給你,無時無刻,隨時隨地!”
顧祁趴在副駕駛座的後背椅上,道,“別看這家夥平時都冷冰冰的,態度也傲嬌得不行,更是個病入膏肓的妹控,但他答應的事,沒有一件是沒有做到的。”
即便,在淩冰主動離開他,和禮子學結婚之後,他也沒有找過其他的女人。
就因為,他答應過她,他的身邊,不會出現除了她以外的第二個女人!當然,金珊珊這位妹妹可是算在這個範圍之外的。
原本打算用開玩笑糊弄過去的秋揚,卻因為顧祁一針見血的話,而變得雙臉通紅,尷尬無比。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空寂多年的內心,終於因為別的東西開始有所鬆動。
蒼傑也因為顧祁的話而僵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氣氛不適合我這種有老婆孩子的人,你們慢聊,我先走了。”顧祁見兩人的反應,沒有再加上一把火,而是選擇功成身退。
畢竟,能不能走到最後一步,都是靠緣分的事。有時,人力真的是很渺小,很渺小的!
雖說有句古話,人定勝天。但同時也有四個字:命中注定。
就如同秋揚和禮子學一般,當年在艾麗商塔學院多麼形影不離的一對,感情好到簡直就是連體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