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而柔軟的唇,讓金珊珊如觸電般收了回來,慌亂的走到沙發前,將外套穿上,“不是說要散步嗎?走吧。”
“好。”顧祁拿著車鑰匙,跟著她下了樓。
見他徑直的去開車,金珊珊眨了眨眼睛,奇怪道,“不是說散步嗎?你幹嘛開車啊?”
“帶你去個地方散步。”顧祁勾了勾唇,替她打開了副駕那邊的車門,道,“走吧。”
金珊珊微微猶豫,還是坐了上去。
車子朝著老區的方向疾馳,色彩明麗的彩燈在車窗旁一閃而過,不久,便隻剩下昏黃單一的路燈。
“我們去哪兒?”金珊珊看著夜幕中,飛快退後的房子輪廓,道。
“散步。”顧祁輕輕一笑,昏黃的路燈打在他的側臉上,將他那逆天的容顏添上了一絲黑夜的魅惑。
“真是長得人神共怒。”餘光撇過,心中兀自漏了一拍,金珊珊撇了撇嘴,小聲嘟嚷著。
顧祁嘴角的弧度加深,不知是聽見了她的嘟嚷聲,還是和她一起出門讓他心情愉快。
車子不知何時上了山路,在繞過幾彎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這是……來看夜景?
疑惑閃過金珊珊的腦袋,她開門下車,山上的寒風吹得她一陣顫抖。
“走這邊。”顧祁的聲音從車後傳來,手電筒的光在不停的晃著。
金珊珊伸手擋了擋那刺眼的光,滿心疑惑的走了過去。地上沒有雪,但卻有點滑,所以,她走得格外小心。
好不容易走到那邊,一根圍巾便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剛剛圍好,顧祁又將耳罩和手套給她戴好。
“準備得這麼齊全,你是早有預謀吧。”金珊珊朝手哈了口氣,想讓自己更暖和一點。
“嗯。”顧祁沒有否認,輕聲應著。
等將金珊珊徹底的武裝完畢,他才將花塞進她的懷裏,然後牽著她的手,打著電筒,朝一旁的石梯走去。
若說在白菊 花落入懷中的時候,她是滿腔的疑問,那走上石梯之後,她就變成徹底的無語了。
白色的手電筒照著前麵的路,不時的露出兩邊被照得慘白的墓碑。金珊珊心中一寒,抓 住顧祁的手變得更緊了。
有散步散到墓園裏來掃墓的嗎?
山下的路隻有一點兒滑,還好。但山上的路卻堆積著雪。一深一淺的走在雪裏,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兩人去冰湖的那天。
他嘴上雖然不客氣,可全程卻特別照顧她,無論是刻意放慢的速度,還是沉重的行李包。但今天,他格外的沉默。
上山的路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帶著她朝旁邊的路,直走過去。
一個、兩個、三個……到第十個碑的時候,他終於停了下來。將手電筒放在一邊,然後從金珊珊的懷中拿過花束,放在了墓碑前。
他沉默著,金珊珊也沒有問,陪他靜靜的站著。
視線從墓碑上掃過,上麵的照片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金色卷發,水瀲雙眸,如同精致的SD娃娃,帶著混血的獨特美 感。
沉默了很久,顧祁才開口道,“你不問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裏嗎?”
“你想說的話,自然會說。”金珊珊目不斜視的道。
“她是我媽,在生下我之後沒多久,就死了。”顧祁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似乎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但金珊珊的心卻像是被揪起來了一樣,隨著他的話,一下一下的疼著。
“她的死因很簡單,勞累過度。我完全記不得她,但家裏有她大量的相冊,所以,我對她算不上陌生。”
“不過,我對她的所有認知,都是從別人嘴裏聽來的。她是一個工作狂,也是sadgs的創造者。她和我爸爸一起締造了一個商業傳奇,卻是個不婚主義者。”
“她發現懷上我的時候,剛和我爸分手。但是她沒有回頭,也沒有打掉我。”
“懷 孕期間,我爸和她的助手結婚了,但她仍舊醉心於她的研究。生下我後,她將我和一份親子鑒定書一同給了我爸,然後便將自己關在了實驗室,誰也不見。”
“後來,不知道過了半個月,還是一個月,實驗室的門再次打開時,眾人見到的就是她已經漸漸腐爛的屍體,還有一份被她拽在手裏,已經完成了的實驗品。”
“我現在的母親嫁給我爸這麼多年,卻從未懷過孕,就是因為她特別尊重我生 母,覺得是自己搶了我生 母的幸福,所以,她終生不 孕,隻為愛我一個人。”
“十幾歲時,正值叛逆時期,我覺得沒人可以管我,所以無法無天,混吃等死。直到發現了我生 母留下的企劃書,才重新開始。”
“呐,珊珊,你說,她為什麼要生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