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七娘見到楊知儀,規規矩矩地行了個晚輩禮,楊知儀見到點點頭,便說:“七娘也來了。”而後便沒有出聲,比之往常沉默了很多。想來小劉氏的流產,他心裏也是愧疚的。
因為楊知儀在這,和七娘與楊若嫣都不方便多待,於是兩個人便一起離開了。“七娘要不來我這裏坐一會兒再走吧。”楊若嫣說道。“也好,回去也是被封嬤嬤拘在房裏學那些極無聊的東西。”和七娘挽著楊若嫣的手臂說。
楊若嫣住的地方是二房的一個獨立的小院子,題名為靈韻閣。一進院門,便是一個小花園,迎麵而來一陣花香,裏麵種滿了各種正值春季的花,都在熱烈開放。進入正房,中間是一個客廳,左邊改成了一個小書房,右邊是她的臥室,與一般貴族少女的臥室無異。
和七娘與楊若嫣坐下後,侍女很快就奉茶上來。斑竹紫砂壺香氣四溢。和七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讚歎道:“嗯,這茶倒是不錯,茶香凜冽,似乎還帶著一股梅花的清香。”
楊若嫣得意地說:“不是似乎,這本來就是梅花的香味。這泡茶的水,是去年冬天我叫代荷她們在梅花樹下取的雪水,自然是帶著一股梅花的香味。總共就那麼一小罐,要不是你來,我自己平常都不太舍得喝呢。”
和七娘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大口,說:“那我今日可是有口福了。”
楊若嫣把弄著手絹,說:“我如今也隻希望母親能看開點,父親他這次,終究,是傷了母親的心。”
“三娘你也看開點吧,二舅舅他終究是你的父親,況且這次的事,也不是他想發生的。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勸勸二舅舅與二舅母,想必他們看到你們這兩個嫡親子女這麼懂事,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你還好,不管怎麼說都有個嫡親兄弟,父母又都在,還可以盡孝。不像我,想要給父親母親盡孝都是沒這樣的機會了。”
前太子和前太子妃的事在楊家是禁忌,沒人敢隨便提起。一則是因為這是天家的事,作為臣子的不敢隨便議論,二則是為了顧忌到和七娘的心情。現在和七娘提起這個,楊若嫣也不再忍心提她的傷心事,便轉移了話題。
“上次你說要做那個香水,你回去有沒有試試呢?”
“做是做成了,我昨天剛剛做好想要拿給外祖母,就聽見了二舅母的事。外祖母因為二舅母的事很傷心,我尋思著她也沒心情理會這個,便先收起來來了。如今,咱們家的氣氛不是很好,我覺得還是過段時間再做多一些分給大家。還有我京城的祖母和姑姑,雖然沒有見過麵,但她們對我也是非常關心的,這次我是想著要給她們送一份的。”
“嗯。她們是你的嫡親祖母和嫡親姑姑,自然是要送一份的。你這麼考慮,也是十分周全的。”突然,楊若嫣擺出一幅奸詐的樣子,“不過,我的那份可要多點,要不然,我可要在封嬤嬤麵前告狀。”
和七娘氣得跺腳,“三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