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乾堡逗留六七天以後,杜清顏和蕭離晚便不得不回到書院了。沒辦法,古代並沒有什麼寒假與暑假,這次的放假還是因為殷夫子的兒子要娶親,殷夫子不得不趕回老家參加他兒子的婚禮所以才“大赦天下”。
走之前杜清顏連夜用最堅韌的玉竹秸製作了密不透風的大籠子,將她的那些寶貝毒物銀行都裝了進去。除了知道籠裏是何物的蕭離晚和最疼愛弟子不在乎自己財產的師父,其他人看了杜清顏那大籠子都有點不太爽。
這個“其他人”,指的當然是大師兄和二師兄。二人雖說表麵上來送行,但卻在暗自猜測杜清顏那籠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
直到杜清顏帶著小夜叉和大籠子與蕭離晚一起乘上那去往上遊的小船,揮著手甜蜜蜜地大叫“師兄再會”的時候,二人才猛然驚醒過來,開始為自己小肚雞腸的想法感到羞愧。
小船隨著洶湧的水流急轉直上。蕭離晚一把抓過見到水興奮不已的小夜叉,另一隻手緊緊抓住了船身,橫了杜清顏一眼:“師妹啊,你還是好好抓著船身吧。別一不小心掉進水裏去了。師兄可不會水啊。”說罷環顧四周瞅了瞅湍急的水流,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
杜清顏聽罷拿過蛇簍緊緊抱在胸前,另一隻空閑的手也抓住了船身。老實呆了十幾分鍾後,患有先天性躁動症的杜清顏終於支持不住了,搖晃著身體衝蕭離晚問道:“師兄,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到上麵去啊?”
蕭離晚想了想回答道:“師父說了,兩個時辰就能到達上遊,到時候會有我堡安排在外麵的馬車會送我們回去。”
兩個時辰?!四個小時啊!杜清顏囧了。這麼長時間怎麼熬過去啊,難道就這麼一直緊繃繃地坐在這裏發呆?況且這周圍都是水,除了沒風景好看之外,還會徒增人的緊張感。他們這小船和水流相比,就好像是一片葉子落入了奧馬裏激流似的,實在是叫人瘮得慌。
百無聊賴的杜清顏放下蛇簍,伸長了脖子開始環顧四周。眼力較好的她發現了遠處有一隻龐大的船隊,興奮地揪著師哥的衣領叫到:“師哥,你看你看啊!那邊有一隻船隊!”
蕭離晚被杜清顏揪得難以呼吸,不過看到那隻船隊,他忽然覺得事有蹊蹺:“不對啊,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船隊。我們大昌國完全不靠海,外來使者隻有通過我們的附屬國海棠國才能進境。如果說是船隻那還有可能說得過去,如果是船隊……那可就太奇怪了。”
“或許是我們大昌國自己的船隊呢?”杜清顏歪著頭想了想,問道。
蕭離晚臉色凝重,搖了搖頭:“不可能。你身為公主難道不知道嗎?”
“什麼?”杜清顏更加地迷惑了。
“大昌國,因為不靠海,也不需要出海,所以從來沒有自己的船隊。”
此話一出,二人皆嚇得愣住了。
“那,如果是某個漁民,想要在這江裏養魚捕魚什麼的……弄個船隊不是很方便嗎。”杜清顏盡量往好的方向去想。
蕭離晚繼續搖頭,憂心忡忡:“那也太小題大作了吧。據我所知,這條江屬於花乾堡,裏麵盡都是些毒魚毒草什麼的,應該沒有人會想要做毒魚的生意吧。”
“毒魚?!那可就慘了!”杜清顏驚呼了一聲,正義之火熊熊燃起:“如果是想要賣毒魚而讓自己暴利的漁民,那就不能夠原諒了!這種損人利己的壞蛋,待本公主去收拾他!”說罷目測了一下自己與那船隊的距離,確認之後,從懷裏掏出了淨心笛。
“師妹你要幹什麼傻事?!”蕭離晚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杜清顏吹起淨心笛。
杜清顏斷定他們已經離船隊夠遠了,所以才敢放心地吹笛。隨著笛聲越來越大,聚集起來的魚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