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我而死?可沒有誰代我而死。既然見到了我,那想必陸州牧還在戰場上見到了站在和我一方的孫堅,對吧?”劉表諱莫如深地笑了笑。
陸離的好奇心頓時就竄了上來:“這就奇了,如果我當時見到的不是劉荊州和孫堅,難道是見到了幻象不成?”
劉表神秘地笑了:“說是幻想也可以,那些假人確實沒有任何的戰鬥力,但是卻看起來有血有肉。這可是一種相當了不得的幻術。這是我的一位幕僚——水鏡先生的傑作。乍看上去,你在豐都一戰中見到了我的荊州軍幾乎全部兵力,實際上卻是隻有水鏡先生一人去了豐都。那些看似栩栩如生的士兵,其實都隻不過是水鏡先生用他的星術造出的幻象而已。隻要不是讓幻象們真的上了戰場,絕對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檢查出異常。”
原來如此,陸離還以為自己在豐都打了一場以少勝多的絕妙戰役,沒想到其中泰半是有水分的!
陸離本來還想追問為什麼要造出孫堅的幻象去吸引孫策,但想到劉表這一次就是要打孫堅,問這樣的問題或許太敏感,於是陸離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沒有隨便開口,隻說:“沒想到水鏡先生這樣的妙人也被籠絡在劉荊州的幕府之中,看來劉荊州真是得人心。”
這原本隻是客套地吹捧劉表一下,沒想到劉表無意中說到的一句話,讓陸離愣了神:“水鏡先生,這是他的道號。要說俗名,則是左慈。我根本無意幫助劉焉,因為他包藏禍心,對皇室不恭的覬覦之心早已顯露。然而同為劉姓宗親,他向我求援,沒辦法才讓水鏡先生出馬。如果陸雍州想見水鏡,改日我一定代為推薦。”
然而眼看著事情就要如此和平交接了,卻還是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陸離既然要叫所有人登岸,自然要帶上周泰。然而陸離向水底俯瞰,卻不見周泰所化的巨鱷的影子。疑惑在陸離心頭瞬間閃過,不過很快就豁然開朗。
祝雲容自然是不用攀著繩索。她輕輕一點水麵,整個人就如淩波仙子,穩穩落在了船上。她這一落,船上的那些士卒們眼睛都看直了。祝雲容連忙扭過頭去,無意中也瞥見了從水麵上來的那些將士們,下意識問了句:“咦,周泰呢?”
陸離瞬間知道,出事了。
聽到“周泰”這兩個字,剛才還瞠目結舌的荊州水兵們,一個個更是驚訝無比,隻不過這一次不是看到絕世佳人的目瞪口呆,而是聽到了大敵的名字之後,才有的既驚又恐且怒的表情。
祝雲容看過了他們的眼神,頓時意識到大事不好。剛才還對陸離一團和氣的劉表,這時也是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