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怪了,不過是謝謝王淩款待,怎麼還引得王家的人仇視了不成?
此時,貂蟬已經坐在陸離身邊的客席一席,顯然是以陸離的部將身份而非王家人的身份接受款待。見到陸離不解的樣子,貂蟬側過頭,輕聲對陸離說道:“義父是太原王氏的本家,而這裏的許多人都是王氏分家的人。淩弟弟年紀很小,卻以主家繼任家主的身份坐在主席,分家的長老子弟們其實都太不高興。”
陸離一聽,總算是明白了。可歎王家遭逢大難,本應該團結一心,沒想到竟然還在為主家、分家的區別而勾心鬥角不已,這正是世家的醜態之一。
王淩咳嗽一聲,列席上的分家人總算是不再騷動了。王淩這才開口:“陸離太守遠道而來,是要過呂梁山,這我已經知道了。”
“那不知王淩公子如何打算?”陸離笑眯眯地看著王淩,故意視在座其他王家人如無物。
“你是晉陽太守,朝廷命官,我們王家自然應該為朝廷效力。而且雖說王家避難在此,但也不是占山為王。所以陸太守盡管讓軍士們通過就是,我絕不會阻攔。”
“哼,什麼朝廷命官?現在朝廷被董卓把持,我看這陸離就是董賊的走狗,應該殺之後快,憑什麼放他過山?”一個魁梧漢子不以為然地說。立刻獲得一片讚同聲。
陸離耐心解釋道:“各位,我如果是董太師的人,怎麼會留著貂蟬小姐?她可是王司徒的義女,倘若我效忠於董太師,不是應該獻上她賺取爵祿麼,怎麼會放著賞賜不要,自求取禍呢?”
這話確實有說服力,一些僅是被滅門之恨急紅眼的王家子弟平靜了下來,看陸離的眼神也不再那麼仇視了。
魁梧漢子見到自己的支持者少了,不禁有些慍怒。他把酒盞往麵前一放,質問陸離:“就算你不是董賊的人,可你過呂梁山,又能給王家什麼好處?”
陸離笑了笑:“我聽說王司徒忠於朝廷,心想太原王氏應該是滿門忠烈。沒想到朝廷派我去晉陽上任,途中竟然要被王家收買路錢?”
此言一出,一些臉皮薄的也是紅了臉。大漢見到此情此景,騰地站起身來:“王淩,我們王家剛遭大難,你竟然在這裏擺下酒席,簡直是無禮至極!”
這麼一來陸離就明白了,這大漢根本不是想據理力爭些什麼,分明就是看王淩不順眼,處處針對於這個少年!陸離正欲發作,主人席位上的王淩卻歎了口氣:“叔叔,你可以坐下喝一口盞中的東西,那是茶,不是酒。陸太守是朝廷命官,我不敢輕慢;我也知道禮儀,逢喪不可飲酒。隻是貴客臨門,我王家卻不予奉茶,不是有些不妥麼?”
大漢聽了,這才臉紅,鼻孔裏哼了一聲。雖是坐了下去,臉上卻仍然寫滿了不服。
總算沒有人再出聲反駁王淩的決斷,如此一來,大軍通過的事情就已經算是敲定了。
陸離呼了口氣,但心裏卻騰起了另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