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聲音響起,一道寒風疾吹而來,屋舍的瓦簷全部凍結起霜來。
“我是韓遂,誰敢在此放肆?”冰與火的交鋒中,一個中年漢子拖著長刀,跨著一匹青藍色坐騎衝進了戰圈。
“韓遂來了!”陸離既恐懼又興奮,韓遂來了,絕對是極難攻克的關卡,然而陸離現在能倚仗祝公道,如果祝公道殺了韓遂,那就是瓦解了整座長安城的防禦——這無疑就意味著陸離歪打正著,拔得攻克長安的戰功頭籌。
“霜雲驄!”祝公道看到韓遂所騎的寶馬,眼中逸散的熾熱目光頓時凝聚。
“你認識霜雲驄,又識得我的冷月刀嗎?”韓遂冷哼一聲,身影像是一陣寒風,連人帶馬卷向祝公道!
霹靂般的一聲響,刀劍交擊,陸離整個人幾乎都被震聾了。
“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陸離手發一寸光,一層月暈般的華彩立刻罩下,星力如雲流般湧動其上,每當有一個波動擊中這護層,雲流就填補而去,彌合被削弱的護盾。
陸離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一寸光撐起這個保護層,將自己和卞玲瓏護在其中——當然了,這個護殼也隻不過擋得住韓、祝二人交戰的餘波而已。
霜火漫天,長安城巍峨的輪廓在其中愈發顯得高聳。
韓遂的裝備堪稱華麗,雖然他是如狂風般不停卷席,甚至留下的聲音都如同風吼一般,可陸離還是窺見了他身上的盔甲配置。一條白霜顏色的獸皮披風,顯然是從什麼異獸身上剝下的,這披風覆蓋著細密連綴的鐵甲,鐵片如蛇鱗一般披離,甲片邊沿掛著細小的冰淩,不知道是盔甲自帶,還是星力使然。
霜雲驄令韓遂的身影猶如冬季烈風,祝公道的長劍劃過,卻隻切割到虛無。甚至陸離親眼看到長劍好幾次正正砍中韓遂,結果卻仍然隻是劃過一道風,再沒有別的傷害。
反觀祝公道,明明是八陣境以上的絕頂高手,卻被撂下幾道傷口。雖然傷口不深,陸離卻知道這是落在下風的表現。
“難不成韓遂比祝公道還要強?”陸離皺著眉觀察局勢,陡然間,他的眉頭鬆開了。
原來如此。
定然是那霜雲驄的效果,就如龐德的坐騎鐵沙可以幻化如風一樣,霜雲驄同樣能讓乘騎者在短時間內進入虛無狀態!
射人先射馬!陸離想到這句古語,立刻知道了自己該幹什麼。
隻要有個間隙,在霜火交擊的餘波褪去、自己不受傷害的間隙,在霜雲驄沒能反應過來的間隙……
戰機猶如天賜,韓遂的一個破綻出現在陸離眼前。陸離瞅準這個機會,大喝一聲,左手將護罩收回,星力以光速傳遞到右手指縫,一寸光直衝而出!
一聲尖銳的嘶叫!陸離知道,自己得手了!霜雲驄被一寸光直接洞穿了咽喉,韓遂連人帶馬栽倒下去——戰鬥結束了!
祝公道向陸離激賞地望了一眼,再無遲疑,揮動烈焰寶劍,向掙紮起身的韓遂劈頭斬落!
嗤!祝公道的身形猛然顫抖了一下。他的下斬動作竟然沒有砍下韓遂的人頭,而是失去準頭,在地上劈開一片火花。
陸離定睛一看,隻見一支標槍從祝公道的右臂穿出,那支標槍上雷電環繞,銘文是“霆”字。
馬超小兒……陸離狠狠地望過去,隻見那個英俊殘酷的少年,正站在祝公道身後,神情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