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八陣境以上的高手,自從張角死後,這批該死的八陣境高手就像是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連月滿樓的保鏢都居然是個八陣境的人物,這讓陸離簡直抓狂。
這是連寧兒都不可能打得過的對手,對於陸離來說,祝公道更是目前無法逾越的鴻溝了。
“我現在就去做菜。”陸離陰鬱地說,隨後轉身往廚房走去。
卻被祝公道按住了肩膀。
“祝先生,我可沒惹事生非……”陸離苦著臉看向祝公道,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然而陸離發現,麵前這個男人的眼裏卻似乎閃動著某種激動的情緒。
祝公道問:“你是不是遇見過我女兒?”
“你的女兒?”陸離糊塗了,“我並不認識哪位姓祝的姑娘啊。”
祝公道的喉結動了動:“我是烈火。”
陸離想不到這位中年大叔竟然還能說出如此中二的台詞,不禁打趣道:“你好啊烈火,我是寒冰。”話剛說完,陸離的嘴巴就忘了怎麼動。
好半天,陸離才囁嚅著問出聲:“烈火與鮮花?”
祝公道深深地點了點頭,可某些不解風情的旁觀者當然是完全不理解這對暗號一般的對話,江丙見到祝公道與陸離都站著不動,不禁勃然大怒,走上來抬手就是想給耳光:“你們兩個……”
啪!耳光打下來之前,祝公道單手擎住了江丙的手腕,而陸離則一個耳光回敬了過去。雖然如此,陸離和祝公道深情對望的眼神卻絲毫沒變。
“您就是寧兒的父親?”陸離夢囈般地問道,“您沒死?”
祝公道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寧兒……張角那個賊人叫她寧兒,可她的名字原本是……”說到動情處,祝公道竟然哽咽住了。
“你們在嘰歪些什麼!竟敢還手!來人!來……啊!”江丙急切大叫著,卻猛地被祝公道扭斷了手腕,月滿樓裏那批貴客見到此情此景,無不是像女人一樣尖叫著奪門而出,湧上長安的大街。
江丙疼得熱淚盈眶,而同樣熱淚盈眶的祝公道扭過頭注視他:“江丙,這十多年來,我已經為報你的救命之恩做了太多惡事,難道還不夠嗎?我已經等到了女兒的消息,現在,是我贖罪的時候了。”
“我帶您去見她。”陸離一拳把江丙砸翻在地,伸手從一片混亂的人群中抓住卞玲瓏,這才回頭看向祝公道,“可您是怎麼知道我認識寧兒的?”
“因為她在你身上留下了我們這一家獨有的星力,烈火與鮮花的星力。”祝公道低聲敘說著,剛才那隻捏斷江丙手骨的鐵腕,此時溫和地探向了陸離的脖子。
從陸離的脖子上,祝公道摘下了那朵花——寧兒送給陸離的星靈花。
陸離頓悟,原來祝公道就是從這裏找到了寧兒的訊息。
然而陸離從未想到,寧兒竟然是如此用情,一定是在寧兒吻了自己臉龐的那一天,她就給這朵意味深長的花兒灌入了星力。
而祝公道也不會想到,在陸離以為八陣圖即將把他燒成灰的那一瞬間,他手裏緊緊握著的唯一物件,就是這朵星靈花。
有許多事看似是串聯了無數巧合,最後形成了一個無比離奇的結果,然而這就是天命。
“這就是天命。”祝公道喃喃著,眼淚流過臉上的傷疤。然後他把陸離和卞玲瓏護在身後,跨過大門取劍在手,麵對從整座長安城湧向這裏的西涼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