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掃視帳中諸將,目光最終卻落在陸離身上:“我看今天酒宴很讓人開心,就是少了一點助興的節目。陸離兄弟,你不是百夫長嗎?我就不要你的禮物了,隻要你答應我在這節目上給我們添點興致,我就放那個誰……放那個龐德給你。如何?”
節目?陸離心裏打鼓,自己又不是藝術生,可不知道吹拉彈唱的,也沒有別的才藝。現在李傕突然要求自己表演節目……
“放心,不會叫你奏樂唱歌。”李傕的眼中閃爍著戲謔的笑意,“我們都是戰將,少不得沙場見血。這樣,你跟我麾下戰將中的任意一個單挑,要是你走過五個回合,我就放人給你。”
單挑?陸離掃視過帳中坐著的每一個人,隻覺得誰都不好惹。但五個回合嘛,無非就是多挨幾棍子,丟人現眼而已,就算打不過,大不了忍痛捱著,隻要撐住……
陸離正在思索對策,李傕卻現在才把話說完:“隻不過……刀劍無眼,我的戰將們又都是下手狠慣了。陸離兄弟,你可要小心呐。”
喵了個咪的,這是什麼意思?要真刀真槍啊?陸離瞬間不樂意了,這叫什麼節目?玩命嗎?
就連在一旁侍立的牛二都知道情況不妙,連忙低聲告訴陸離:“陸將軍,可別一時衝動答應下來!李傕將軍的部下,那都是涼州第一等的武人……”
“怎麼,不敢了?”挑事的戰將笑眯眯地看著陸離。
“誰說不敢?我應戰。”陸離當即發話。
那員戰將哈哈大笑:“好!有膽量!李將軍,既然陸離敢迎戰,那就讓我張濟來領教領教!”
張濟啊,這個家夥確實是李傕手下的一員悍將……陸離緊緊捏拳,不由得手心出汗。對付他到底有幾成把握?
就在此時,帳門一卷,一個銀甲小將卻急匆匆闖進帳來,二話不說,直接向著李傕單膝一跪:“小將習武來遲,還請李將軍恕罪!”
“侄兒?”張濟看清來人,忽地一驚,“你真是放肆,叫你早到,怎麼現在才來?”
銀甲小將啞口無言,臉上赤紅。李傕卻是毫不在意地一揮手,用換上的新杯大口喝酒:“沒事,來了就好,現在才要有個好節目呢……”說到此處,李傕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放下了手中杯子。
“誒?你不是正在隨名師習武嗎?”李傕緩緩地放下杯子,眼中精芒閃爍,“那就讓你和這位陸離兄弟較量一番,來給帳中的各位叔伯助興。張繡,你以為如何?”
“張繡願意應戰。”小將重重一頓首,他隨即看了看陸離,又是以禮相向,“還望陸離兄不吝嗇賜教!”
“不敢不敢。”陸離看著眼前這位約摸比自己還小兩歲、與龐德一般年歲的小將,不由得苦笑著擺手。
所謂不敢,這可不是陸離的什麼自謙……
張濟之侄張繡,師從號稱天下第一槍、與劍聖王越齊名的槍神童淵。他的師弟們,名號都響到不得了,一個是西川大都督蜀中張任,另一個則是五虎上將之一的常山趙雲。
至於張繡本人,陸離咽了咽口水。
張繡的名號,是北地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