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哪能沒有防備？見陸離正麵撲向自己，張角抬手就是一道金光壁：“太平要術·和塵同光！”
完了！陸離眼珠子一瞪，剛才光去中二熱血想著弄死大反派了，竟然一時忘記大反派很可能是個頂尖的星術師！
一道金光平地起，就如前麵阻擋住褚飛燕的光牆一般，眼看著陸離要在光牆上撞個頭破血流，結果卻徑直穿過了光牆——撞到了張角頭上！
“這是什麼？”張角吃驚地退了幾步，仿佛全然不在意腦門上被撞得出了血，隻是嘶聲怒吼，“你竟然已經把體內的力量釋放了出來？！你已經修了星術？”
“不然呢？”陸離捂著頭咧嘴叫痛。
張角神情一愣，突然又歇斯底裏地大笑起來：“好！好！一個月內竟然就突破了一氣境界，果真是可用之才……
但即使你已經突破了封印，我也可以把你的力量攫取過來！大不了不用黃天之力直接對付你，我能製住你的方法還有很多！”說著，張角從腰間抽出一把儀式匕首，怪叫一聲，直接向陸離撲來！
哢地一聲響，寧兒輕易在半空中截住了弱不禁風的張角，她揮出折扇，將張角的匕首打飛出去。
“義父，你住手吧！”寧兒眼圈都紅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你從不拿別人來做犧牲！”
張角哈哈大笑：“你錯了，孩子，我從來都是這樣的人。”
陸離覺得脖子後麵涼涼的：史書記載黃巾軍殺人祭天，見過寧兒以後，陸離對這話是不信的；然而現在看看張角，好像是真有這麼邪性……
“義父，你變了。”寧兒的聲音冷了起來，“我記得你是個受人愛戴的領袖，而不是令人敬畏。”
“令人敬畏？這根本就是草菅人命！”陸離低聲道。
“你和諸葛小明論過天道，不是嗎？”聽陸離這麼說，張角笑了。他抬手指天，天上金電閃爍，“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就是天。為偉大的事業犧牲渺小的生命，並無不妥。”
陸離怒不可遏：“簡直是個滿嘴胡言的瘋老頭！張角，你倒是說說，有什麼事業值得犧牲掉寧兒手下的整整一方人、犧牲長社十萬大軍？”
張角嗬嗬地笑了起來，嘴角流出殷紅的血液：“你以為他們是為我犧牲？他們的犧牲正是為你！一直以來，我給寧兒配備這一方隊伍，讓他們遊曆北方，為的就是將你帶到我麵前！”
陸離愣住了：什麼情況？為我？我不就是個一氣境小白嗎？而且寧兒抓住自己，不是完全是個巧合嗎？
張角敞開胸懷，懷中似有一個太陽，向外放射著刺眼光明，令陸離無法直視。然而僅僅是一瞥中，陸離就發現這聖潔的金光中，竟夾雜有一道妖異的血芒。
張角原本低垂的眼瞼睜開了，沒有眼白也沒有瞳孔，隻有輝煌而空洞的金光，從那對深陷的眼窩中激射出來：“世上的事，冥冥中都有規律。這便是天道……我在黃天的啟示中看見過你，年輕人。”張角高亢的聲音如在吟唱咒語，“在多年以前，我創建了太平道，以為醫救世人就是我的命運。然而……我在黃天的啟示中看到了你，年輕人。你是黃天最大的敵人……你就是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