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妃,是金銀果羹。”春燕深深的埋著頭,聲音怯怯的回答道。自昨晚,她看見我就是這樣,抬頭看都不敢看我,說話也是如蚊蠅一般細小。
“還沒到午膳的時間吧。”我隨意問道,但手還是接過了那碗金銀果羹,這個季節好像不是金銀果生長的季節吧。還記得於段澤軒成親那天,我於薑之離開了禮堂,在湖邊生長的枯樹上結的果子好像就是金銀果。
我手裏了拿著盛有金銀果的碗走向了段澤軒,在木椅上坐了下來,我打開碗蓋,一股清香撲麵而來。舀一勺吃了下去,味道還不錯,細細膩膩的。
“怎麼,你還不走麼?”我小口的吃著,隨口的說了一句,輕輕抬了下眼皮看向段澤軒。
他本來正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我,聽我這麼說,暮然愣了一下,而後站了起來。
“我.......”他囁嚅著嘴巴,臉上帶著焦急,許是想解釋,卻終是為自己的行為找不到一個合理的借口。
“你不要多說了,從那晚我讓薑之救了你一命起,我倆就已經互不相欠了。我嫁給了你,但我並不愛你,你可以囚禁我,因為我是二皇妃。但是我總會離開這個地方,離開你的,除非你打算囚禁我一輩子。”我將碗推到了邊上,停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身邊隻有一個軀殼,而心卻不知所蹤的妻子。”
他臉色隨即沉了下來,眼睛裏閃爍著一些東西,似乎在隱忍著什麼,半晌才撂下一句話,踢開在他跟前的木椅,奪路而走。
“我不會放開你的。”聲音冷然如冰塊投進了湖裏,濺起的漣漪涼了身心。
金銀果羹涼的很快,這種東西味好,但卻不持久,期限一過就會變得澀然。
“春燕,將這個倒了吧。”有一絲蕭條的意味,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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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著半月,下半夜時,我都會在後花園看見末東歌在月色下獨自笙笛,蕭瑟修長的背影時常讓我想起薑之。然而轉過身子時便讓我回到了現實,可是莫名的,心底裏似乎有了什麼東西在蔓延生長。、
這些天,我們誰都沒說,但是卻極其默契。他就在那裏,而我也會按時去找他。
最近他總是會出現在我的夢中,清秀的麵容,還有嘴角勾勒的淺笑。與之一起出現的還有薑之,那張美輪美奐的容貌,風淡雲輕若有若無的笑顏。他們時常會疊加,時而朦朦朧朧。這種感覺讓我很恐慌,我不知道是不是意味著薑之即將遠離我的心,而末東歌離我的心將越來越近。
又是深夜,起床後才發現外麵竟然下起了雨,想到他可能會淋雨我慌慌張張連外衣也沒穿便趕去了後花園。去了才發現耳邊沒有熟悉的笛聲,尋了每個地方,也沒有看見那有些讓我牽魂夢繞的背影。
心裏麵失落落的,也是了,下著雨,誰還會出來跟你履行那種無聲的沒有意義的承諾呢。興許人家隻是前幾天無聊,恰好有個人陪著,何樂而不為。
還真是怪我自作多情呢,我自嘲的笑笑,心裏麵有些憤憤不平,虧我還,冒著雨穿著一件薄紗出來尋他。這樣想著,身上一個激靈打著,還真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