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芷水離開的那一年,熠桀在青鎮聽到父皇駕崩的消息後快馬加鞭的趕到了滄州,他來不及看清楚這一切就他登上了南國的皇位,所謂的太子哥哥居然是女子之身,還有被處死的鬱芷水……他的母親為他鋪好了這一條路,從此之後是南國的君主,他可能再也不是那個熠桀,之前想到過這一天,隻是居然來的如此之快。
“桀兒,從此後你就是南國的皇帝,你要統領南國的百姓臣子,你要完成你父皇的遺願統一這天下,你知道嗎?”
“我明白。”
“你不明白,你要是明白怎麼會派人去陽川,怎麼會追封一個死去的人為妃,你居然還放不下!”
“母親,我派人去陽川隻是查她的墓地。”
“一個被賜死的人,你以為還會讓她葬在南國。”
“她並不是皇後的同謀。”
“我知道。”
“那為什麼要賜死她?母親你不是那麼狠心的人。”
“為了你,為了南國,我已經變得越來越狠心了,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太聰明太嬌豔的女子就會變為禍水,她如果不死,那你會越陷越深,已是死去的人了,卻還追封她為蘭妃,她已經擾亂了你的心,不是嗎?”
“她不過是個女子。”
“你這是在責備我?”
“孩兒不敢。”
“你不再是個孩子了,母親的苦心你應該懂。”
“孩兒明白,還有很多政事要處理,孩兒先告退了。”
熠桀帶著隱忍來到了狩獵場,他真的隱忍了很久,在母親的安排下,他必須要放棄的太多,在他的心中母親永遠都是明智的,可是這次鬱芷水這個女子為何讓他開始怨母親,她不過是個女子,她不會改變他的什麼。他握緊拳頭上馬策鞭,夜昭隻是默默的跟著不敢言語。許久之後,他的汗水不斷的流下,為什麼總是想起那日在狩獵場她為自己包紮傷口的那一幕“你的手受傷了,讓奴婢給你包紮。”她掏出手絹輕輕的將那隻受傷的手包好,他看著被絲絹包起來的手說:“這點小傷,何需這樣。”為什麼忘不了她那張臉。他騎了很久,久到夕陽也被黑暗吞噬。
“陛下,天色已晚還是回去吧。”夜昭在熠桀的慢下速度時上前說到。
“住口。”說著他已將馬鞭狠狠的抽在了夜昭的臉上,夜昭跪著沒有說話。他知道陛下會恨他,是他聽從了太後的命令,是他幫太後殺死了鬱芷水,哪怕她沒有死,卻不能告訴他。
“陛下恕罪。”
“我真想殺了你。”
“陛下要夜昭死,夜昭無怨無悔。”
“你就那麼聽話,那我就成全你。”
夜昭抬起頭看了熠桀一眼,慢慢抽出腰間的佩劍,劍駕到脖子的那一刻,他的動作沒有任何猶豫,他從七歲進宮開始,他就知道他的命早就不是他的了,他效命於太後,他效命於南國,他早就是個死人了。
但是熠桀的鞭卻在那一刹那將他的箭擊落在地,他的眼裏全是怒氣。
“你還是不肯跟我說實話,你知道我不會讓你死,因為我將你當兄弟。”
夜昭記起兒時跟隨在太子和熠桀身邊的歲月,不禁發現此刻的熠桀看似是個孩子但在皇宮這個充滿黑暗和算計的地方早已磨練出了帝王的心智,他想了很久開口說道“臣不敢與陛下稱兄道弟,臣隻是效力與陛下,為陛下出生入死。”
“你現在是在找死。”
“陛下,你要以南國為重。”
“你是在教訓我?”
“臣不敢,可是鬱芷水隻是個女子。”
“對,她隻是個女子,她又會對南國有什麼危害?”
“陛下。”
“你隻要告訴我,她到底有沒有死?”
“在青鎮。”熠桀清楚的聽到夜昭說出這兩個字,他的心竟是連自己也想不到的開心,他就知道她沒有死,他能感覺的到她沒有死,他派人去陽川查她死去的消息,沒有她的墓地,沒有她的任何消息,所以他知道她一定還活著,他了解夜昭,對於一個弱女子他不會下手。
他已經知道她在青鎮了,他是如此的迫不及待,但是青鎮是邊關重鎮,北國與南國都布重兵把守,這是一個兩國的分界,如果他貿然前往必定會激起一陣****,可是明明知道她在那裏了,他怕他去晚了她又不見了。
在朝堂上他有些心不在焉,眾臣的議論讓她開始覺得厭煩起來,他看了一眼李府將軍,他的父親李城光幾年前主動請纓了青鎮,李城光是德高望眾的功臣,他年事已高,也許聖駕去撫慰老臣和邊鎮的士兵會是一個很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