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城縣外的山腳邊。
山腳邊的這塊地是蕭炎的爹私自開墾出來的菜地,離的水渠比較遠,隻在夏末雨水較多的時候種些辣椒什麼的,現在才七月十五,所以一直荒著。
不過今日,這塊地上多了兩座墳。
蕭炎和二麻子從淩晨到正午,就一直跪在這裏。
蕭炎的父母是被火燒死的,王大麻子是被人打死的,在街坊鄰居看來,這些都算是橫死,不吉利。
況且蕭炎家的房子也燒沒了,二麻子他家更是沒有什麼親戚,放家裏過頭七,也沒這些必要,所以大夥一商量,不如連夜就給葬了吧!
兩戶人家一日之間家破人亡,又多出兩個孤兒來!
“二麻子,昨夜你說看見賭館的刀疤了?”蕭炎問道。
“彙銀賭館我和阿爹去過幾次,沒少被那刀疤打,他就是給馬老大管賭場的狗,化成灰我都認識!”二麻子回答道。
“二麻子,昨夜大頭他爹放的十兩銀子還在麼?”蕭炎問道。
“還在,怎麼了?”二麻子說道。
“我餓了,咱們去吃東西!吃飽了好送他們上路!”蕭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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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了一宿的路,終於到陽城縣了,郎平有些乏了,這家望月酒樓看著不錯,正好可以歇歇腳。
“客官,您要點什麼?”待郎平坐定,店小二趕忙上來招呼。
“來幾碟下酒菜,再上一壺好酒!”郎平點頭道。
“好咧!下酒菜兩碟,好酒一壺!客官您稍等!”小二回頭唱了菜,就退下了。
“一疊糖炒花生米,一碟醬牛片肉,一壺小杏花!客官,您的菜齊了,有需要再招呼小的!”不一會,上菜小二的就來了。郎平夾了幾粒花生,倒了杯酒,正待入口之時,門口就進來兩人。
店小二跑堂多年,招呼過的客人比吃過的米還多。
兩人剛進門,就被店小二攔住了。
“兩位...,是不是進錯門了,飯館可是在對麵。”
兩人一聽,其中臉上帶麻子的退了兩步,抬頭一看,又走了進來,說道:“沒錯啊!望月酒樓,咋了,你們這兒不能吃飯了?”
“不是不能吃飯,而是有沒有.....”店小二話還沒說完,帶麻子的人就扔過來一錠五兩的銀子。
“少廢話!”
兩人徑直走到與郎平相鄰的桌子坐下。
“菜你盡管上,不過銀子就這麼多,紅燒肉要有,要管飽,最好能來壺酒,就這樣!”帶麻子的人站在桌子前,一腳踩在長板凳上,對小二說道。
“好咧!兩位...小爺!您慢等,這就給您備菜去!”這世道,甭管年紀大小,有錢就是爺,店小二一陣腹誹。
郎平看店小二吃癟,覺得這兩人有點意思,就當是下酒菜,正好佐酒。
這兩人來時話挺多,等上了酒菜,倒是悶聲不吭,隻顧著吃喝了。
一桌子菜竟是被二人吃的七七八八。
蕭炎和二麻子是真的餓了,從昨天夜裏到今天正午,兩人水米未進,期間又出了這麼多事,哭哭喊喊了半宿,隻憑心中一口氣在,要不然早就倒了。
二麻子倒了酒,舉杯道:“來!蕭炎!咱們喝一個!”
來的路上,二人在鐵鋪花了五兩銀子,買了兩把上好的柴刀,二麻子心裏就知道蕭炎的想法了。
這頓飯相當於斷頭飯,所以剩下的五兩銀子全給花了。
而這杯酒,權當是送行酒!
蕭炎也明白二麻子敬酒的意思,酒雖辣喉,滿杯飲下!
“咳..咳....咳!”蕭炎咳了一陣。
“蕭炎,沒事吧!”
“不礙事!我們走!”
二人提刀出了門去。
“他就是蕭炎!”
“肺經已傷,難怪師尊最後提了一句。”
坐在後麵的郎平放下二兩銀子,悄悄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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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騎著毛驢,緊趕慢趕,直到正午才到了戴水縣。
“阿娘!你說今天仙門收徒,到底是縣裏哪裏啊?毛驢,你不是來過麼?在那邊啊?”天行看了一圈,也沒看到哪裏有人收徒弟,不禁問起毛驢來。
“咹~哦~咹~哦~咹~~~”
“哎!問你也是白問!”
“唉!過來看一看,瞧一瞧,仙門收徒獨家消息嘞!錯過今日再等五年啊!”離天行不遠處,有個人站在街邊叫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