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梁懷音竟無半分放開之意，趙珩拉著她一起進了嘉陽宮。
目光複雜地落在了被趙珩牽著的手上，梁懷音心思深沉。
“皇後在想什麼？朕在你麵前還能走神？莫不是在這嘉陽宮悶得慌？”趙珩笑吟吟地看著梁懷音，期待她能露出點不一樣的臉色來。然而除了一如既往的端莊鎮靜外，看不到梁懷音有動容的地方。
“臣妾失禮，還請皇上恕罪。”
故意板著臉扶起了梁懷音，趙珩有心逗一逗這樣一本正經的皇後：“皇後你可知錯？”
趙珩緊緊握著梁懷音的雙手，她欲再請罪，可是卻蹲不下，隻能低著頭輕輕應聲：“臣妾知錯。”
促狹的笑聲響起，趙珩道：“那懷音可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詫異地抬頭望著趙珩，幾乎懷疑眼前的這個趙珩是否是別人假扮的了：“皇上，臣妾不知。”許是一種習慣，梁懷音以為主動認錯更容易得到寬恕一些，可是哪裏知道今日的天子並不按常理出牌。她被趙珩的話驚得猛一抬頭，不想一隻玉步搖從她的發髻中竄了出來，刮到了趙珩臉。
已經顧及不上地上斷成兩截的步搖了，梁懷音擔憂地伸手想要扶上趙珩的臉頰，卻在碰到溫熱的皮膚之後，突然縮回。
趙珩慢慢握住梁懷音的手腕，拿著她的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臉：“懷音，你給朕看看傷著了沒有。”
渾身繃緊，很是不自在，很少有過這樣的親密。梁懷音即使貴為皇後，她也隻是一個女人，隻是一個渴望夫君疼愛的妻子。
過去的隱忍克製被今日的趙珩完全打破，她突然開始貪戀著趙珩的溫柔。臉頰上染上紅暈點點，梁懷音任由趙珩握著她的手，連大聲喘息也不敢，隻能慢慢平複著自己的呼吸。
許久，未見趙珩再有更多的舉動，也不曾開口說什麼。梁懷音心裏一片茫然無措，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珠上隻倒映著趙珩的身影，再無波瀾。
那一潭平靜無波的深淵，就那樣毫無征兆就拉著趙珩跳了進去。天子看著梁懷音的臉，怔怔地看了許久。
梁懷音終於是覺察出了今日自己的異常，心跳了漏了一拍，不敢再去看趙珩的臉，她低眉輕語：“臣妾無狀，還請皇上恕罪。”
趙珩終還是放開了梁懷音的手，挺直腰身站著，淡淡的目光掩飾著情緒，最後還是落在了梁懷音的身上。
“娘娘，彩蝶姑娘在外求見，說是鹹福宮馮嬪娘娘不大好了，求皇上過去看看。”茯苓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恰好打破了梁懷音和趙珩二人之間的寧靜。
天子皺了皺每天，看了看梁懷音，頓了頓才緩緩開口:“小歐子，去告訴彩蝶。朕不是太醫，有太醫守著鹹福宮還不夠嗎？朕政務繁忙，一個小小的嬪妃就需要朕親臨，這後宮中那麼多的妃子，朕顧的過來嗎？”
“皇上，這……”天子對馮嬪這麼狠，小歐子還是有些驚訝的。
“這什麼這？朕的話不管用了嗎？還不快去。”天子發威，不容小覷，小歐子不敢怠慢，趕緊轉身出去，卻又被天子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