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郡,大涼山,大涼山中住神仙!神仙妙,神仙好,神仙走路不用腳,踏著紫雲天上飄。神仙好,神仙妙,口吐飛劍三千丈,妖魔鬼怪全殺掉……”不知從何時起,大涼山腳下的山陽鎮開始流傳起這首童謠。關於,是否真有過神仙出現?現世人不得而知。
山陽鎮不大,最長的一條主幹街道長不足一裏,好在鎮上各種店鋪齊全,倒也是附近山村百姓的交易聚集之地。
吱呀一聲臨街鐵匠鋪的木製店門被推開,身穿普通粗布衣的十一二歲少年從中走出。少年體型偏瘦,但不顯柔弱反而給人一種精煉結實的感覺。身後背著竹筐,手提一杆黑色木槍,向鎮外走去。
“鐵匠小哥,又要去山上撿礦石啊?!”鄰居的一位中年漢子,看見少年,主動開口。
“嗯!”少年朝中年人點頭輕聲回應道。
“家裏門環需換對新的,最近恐怕還要麻煩下莫鐵匠和小哥了。”
“好”回答顯得心不在焉。仍然自顧自的走路。
鐵匠鋪中父子二人的善良是出了名的,誰家有了困難需要幫襯,無論是出財還是出力,他們從不吝嗇。
或是鎮上來了乞丐上門討飯,別家不敢說,在鐵匠鋪肯定能獲得一頓飽餐。況且二人的手藝也是好的沒話說,所以在小鎮上鐵匠鋪名聲極佳。中年漢子並未覺得少年無禮,反而隱隱擔心,鐵匠鋪難道出了什麼事情?
少年名叫江遠,中年漢子口中的莫鐵匠名叫莫震,是江遠的義父。
江遠本是一孤兒,還在繈褓之中就被義父帶到了山陽鎮收養,江遠隻知道,義父和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至於具體哪裏,親生父母是何人,他沒有任何印象,莫震沒有提起,自己也沒有去問,也不會去關心。是義父從小一點點把把他照料成人,教他走路、說話、練槍、等等的一切。年早已把莫震視作生身之父,同時也是少年唯一的依靠。
但是,就在昨天夜裏,莫震叫醒睡夢中的江遠。“我需要離開了,但不能帶著你。不要試圖尋找,等我三年,如果三年我還未回來,那就不要在等下去。你現在打鐵的手藝,在這世俗不難活下去。那杆木槍留給你,每天都練習的那套槍法一定不能懈怠,堅持練下去!”說完,摸摸江遠的頭,轉身離去。
待江遠爬下床追出屋外,清寂空曠的夜色裏早已沒有義父的身影。饒是自小練功性情比同齡人堅韌許多,江遠也是抑製不住的失落、悲痛、茫然。不自覺的,兩行淚水奔湧而出……
行走在晨光中的少年用力緊緊攥住手中的槍,趕走自己心中那無用的悲傷和迷茫。默默告訴自己“聽義父的,刻苦練槍,好好生活,在這等義父回來。哪天義父回來了,見我槍法比以前更好,一定會很開心的!”
……
此刻,從鎮外方向走來了一行三人,皆是十四五歲模樣
“梅寒師兄,就這窮鄉僻壤的,有什麼情況好探查的!”三人中的勁裝少年,朝為首的書生模樣的少年不滿的抱怨道。
“就是,就是。害人家連夜趕了三千裏路。”鵝黃色衣裙的少女也開口幫腔。從郡城連夜路至此,一路奔波勞累,看來對向來嬌生慣養的她來說,是一次不小的磨難
“陶豐師弟、鄧玲兒師妹,師門這麼安排自然有師門的道理。況且我們已經到了這裏,那就安心完成任務。如果完成順利的話,我就帶著你們在這世俗好好遊玩一番,遲些返回師門也未嚐不可。”勁裝少年口中的梅師對二人寬慰道。
果然,一聽此話,陶豐轉怒為喜。少女鄧玲兒忍不住興奮的跳了起來,皓腕上的一串碧綠鈴鐺隨著手臂的揮舞,發出悅耳脆響。
梅寒看著眼前情緒迅速轉變的二人,嘴角不禁流露出一絲笑意,無奈的搖搖頭。雖然年齡相當,但身為師兄的他比師弟師妹成熟沉穩許多,這也是為什麼這次任務是他來帶隊。
昨夜師門長輩感應到,這塊區域具有反常玄氣波動,三人也是臨時受命,被師門派來此地,探查是否有異常情況發生。被告知了任務大致方位之後,就隻剩“無草無木,是山非山”的八字提示。“無草無木”倒是容易明白,不過“是山非山”四字,卻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恰好,準備出鎮的江遠,向著三人的方向走來。。
“這位小兄弟請留步!”梅寒移步上前對江遠說道:“敢問小兄弟是否要進山?”
江遠停下腳步,抬眼看去,隻見眼前這位,五官俊朗、身材挺拔、一襲月白色的書生長衫,更是襯托出儒雅不凡的氣質。
這種人物在山陽鎮可不多見,多半是大城市過來遊玩打獵的世家子,或者是到處遊學,借以增長見聞的讀書人。
此兩類人,江遠以前聽人說起過,但是從未接觸過。按照那些人的說法,眼前這位應該屬於後者,可讓人覺得奇怪的是,眼前的“書生”,一點也不顯得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