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這樣,捂在張瀟然嘴上的那隻大手終於放開了,在龍驚非略帶驚詫的目光中,張瀟然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可愛的小臉逐漸由紅蘋果向正常顏色退化著。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她的奶娘想要謀殺她?龍驚非這樣想著,幽深的眸光仿佛利劍一樣射向意娘,頓時意娘隻覺得全身都被凍住了一樣,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然而張瀟然卻平靜地眨了眨眼睛,站到了意娘身前,淡淡地化解了龍驚非的冰冷目光:
“沒事,我們在練習氣功。”
練氣功?有這麼練的嗎?當他是傻子麼?
龍驚非冷哼了一聲,再次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意娘,冰冷的眼神裏滿是警告,可是卻沒有再說什麼,徑直坐到了紅木太師椅上,右手一攤,示意自己渴了,該上茶了。
“意娘,麻煩你去沏一杯茶來。”
張瀟然淡淡地說著,順水推舟地讓意娘迅速撤退了。然而,就在門被打開的那一刹那,她清楚地看到有一抹黑影從對麵的房梁上一閃而過,那種體積,不是貓、不是鳥,很顯然是一個一米八幾的高大夜行人。
難道……
一個年頭從張瀟然的腦海中瞬間閃過,清澈的剪瞳中閃過了一抹精光,但又迅速重歸平靜,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在一轉身麵向龍驚非之後就恢複了常態,好像什麼也沒看到一樣。
今天晚上一定要早些休息。因為,明天應該會不那麼平靜了。
夜半時分,在後宮的一處偏僻院落。
“什麼?你確定看到了那個小娃娃?你確信你看到了白瞳影?”假山之後,司棋的聲音陡然高了八度,精致嫻靜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色。
“回娘娘,奴才不會看錯,那確實就是楓露國的娃娃丞相,我烈國的娃娃皇後,天降神童——白瞳影。”
在司棋身後,一個一米八幾的高大黑衣人垂首而立,說出的話讓司棋原本就柔弱蒼白的俏臉麵無血色,向後退了兩步,虛弱地靠到了假山上。
她早就該想到,早就該想到,用夾豆來爭奪皇後這種奇怪的題目隻有她白瞳影才想的出來,而龍帝那樣高傲自負的人,怎麼可能會在宮外隨便找一處地方就安寢,甚至達到了夜不歸宿的境地,隻有那個小娃娃,才有那個能力……隻有那個該死的小娃娃。
“那個地方在哪裏?叫什麼你還記得嗎?”
“奴才記得,是十九記胭脂鋪。”
“十、九、記……”
司棋默默念著,把這個名字似乎要揉碎到心底去,那個胭脂鋪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現在宮裏很多妃子用的都是那裏的貨,“十九記”儼然已經成了全烈國第一大胭脂品牌了。那個小娃娃,果然厲害!
“那個十九記,明天之後,我希望在烈國再也找不到它的蹤跡!”
“是,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