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薛明少的目光，程諾示意他不用擔心，旁邊的韓億琛將這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目光愈加陰沉起來。
視線正準備收回的時候，韓億琛在旁邊涼涼的開口，“怎麼還舍不得他走？看來是我打擾到你們了。”
對於韓億琛的言語挑釁，程諾當然是立馬反駁回去。
“你有完沒完，說這些話有意思嗎？你和薛明少是什麼關係，明明知道我和他之間不可能發生什麼。”
程諾覺得韓億琛有些不可理喻起來，因為心緒的不平靜，導致她聲音裏麵也夾雜了怒氣。
韓億琛冷冷的望著程諾，不為所動，“我相信他的為人，是不可能做出來的，但是如果換做有心人的勾引話”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深深的看了程諾一眼，顯然是意有所指。
韓億琛就差沒有明說，是她勾引薛明少了。
“那你就是不相信我了。”程諾眼中的傷心和難過都快溢了出來，話語裏麵的哽咽也掩藏不住，“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不堪的人？”
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盯著韓億琛，彌漫出一層淺薄的霧氣，讓程諾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脆弱。
韓億琛移開了視線，冷硬的線條讓臉部的輪廓變得更加立體起來，卻也充滿了說不出的殘酷和無情。
“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
深色的海水下麵看不清楚有什麼，正如同韓億琛此刻的表情，深不可測，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一個巨大的浪花拍打上岸來，幾乎有半人多高。
“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你就一定要這麼饑不擇食嗎？還是說為了故意氣我，所以才和薛明少走的如此親密。”
韓億琛的聲音比這冰冷的海水都還要冷上幾分，再加上涼風灌入耳朵嘴巴裏，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被這冷氣所侵襲著。
程諾的嘴唇凍得有些發紫，手腳都涼了下來，然而更涼的是那一顆心，此刻她都快感覺不到心髒的跳動了。
在韓億琛說出這句話的一刻，好像停止了一般。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即使悲傷的快要暈眩過去，程諾還在這裏強撐著，在寒風中，身體似乎都在瑟瑟發抖。
呼吸之中放佛有一層薄薄的粘膜，讓程諾無法開口，鐵鏽味道伴隨著鹹澀的氣息，每一個音節的吐露都伴隨著巨大的折磨。
“我還沒你說的那麼下賤。”聲音輕飄飄的，被風吹到了韓億琛的耳邊。
“可是有些人非要自甘下賤。”韓億琛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便漠然的轉身，神情是無盡的殘酷。
海風刮在臉上，生疼。
巨大的悲傷讓程諾心裏湧現出一股惡心的欲望，她捂著胸口蹲下了身子，劇烈的幹嘔起來。
胸口這裏堵得厲害，腹部位置也絞痛難忍，終於是支撐不住，緩緩的倒下來。
薛明少並沒有走遠，等到韓億琛離開之後，他折回去一看，正好看見暈倒在沙灘上麵的程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