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推開大門，便發現房間內的氣氛有些不同。
韓億琛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事情，大半個身子都陷入了陰影當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聽見門口傳來的動靜，他抬起了頭，頂上天花板的燈光很是明亮，即使如此，他的目光一片暗沉，大片的陰霾存留在他的眼睛裏，無論如何都驅散不了。
“回來了？”他不動聲色問了一句，眼裏的風暴正緩慢成型。
程諾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目光複雜的看了韓億琛一眼，“替身”這兩個大字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
此時腦海裏麵感覺像要爆炸一樣，程諾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韓億琛，她揉了揉額頭，有些沉默的轉身。
這副模樣落在韓億琛眼裏，就是程諾無比心虛的樣子。
想到他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一股無名火就從韓億琛心裏竄了出來，難道程諾到現在竟然都還忘不了林銘！
“怎麼？心虛不敢說話了？”韓億琛有些嘲諷的開口，目光一片森然，隱隱看去似乎還有些火光。
程諾回過頭有些莫名其妙，她都還沒有指責韓億琛，怎麼他倒是率先發難了，“我心虛什麼。”
韓億琛猛的從沙發上起身，帶著迫人的氣勢朝著程諾走了過來。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韓億琛冷眼瞧著程諾，若是她一回來便主動交代，他還可以相信也許程諾和林銘之間沒什麼。
程諾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麵對韓億琛的質問，她突然覺得很累。累得她連一絲辯駁的力氣都沒有。
可是程諾心虛和沉默卻被韓億琛誤會了。
韓億琛的目光透露著責難和壓抑的怒火，好像程諾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到了現在你居然還瞞著我？”
見他如同拷問犯人一樣的語氣，程諾忍不住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
看著程諾諷刺的笑容，韓億琛無端覺得有些心煩。兩人之間似乎總有一層看不清的屏障，隔在了中間。
“不過——”
程諾的語氣微微停頓，對於韓億琛的無端責難，程諾的表情有些疲憊。
“不過什麼？”
程諾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往常的冷靜和理智在這裏一切都失控不管用。
搖了搖頭，“沒什麼，我累了。”眼神沒有聚焦，落在虛空當中的某個點，如同沒有依靠和根基的浮萍，漫無目的的在這人世間飄蕩。
韓億琛看著程諾，目光沉沉，聲音幾乎不帶一點溫度，冰冷的仿佛南極上麵永遠不會融化的冰。
“怎麼剛才和林銘說的那樣盡興，現在到了我麵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程諾的背影一僵，回過神開看著韓億琛，“剛才你就在附近？”
原來之前的感覺並不是錯誤。
心底裏有一個人，正在放肆的嘲笑著，程諾也覺得自己很是可笑，她都沒有來得及詢問有關李雨萱的事情。
倒是韓億琛，那語氣和眼神仿佛篤定她和林銘之間存在什麼。
“我和林銘沒什麼，隻不過隨便說了幾句話而已。”
看著韓億琛陰沉的目光，程諾的語氣很是平淡。
“隨便說了幾句話會刻意約好時間，還相談甚歡那麼久？”韓億琛眼底的暗光越來越盛，程諾這樣說，反而更是證明了有些問題。
那懷疑的目光像是一柄利劍插入了程諾的心中，“我和他隻是在大街上偶然遇見。”
內心酸楚的感覺讓程諾頭暈的厲害，說話也帶著幾分有氣無力，看著韓億琛不信任的眼光，她有些嘲諷的笑了。
明明是韓億琛瞞她在先，現在看這架勢到顯得是她不是，“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程諾轉身想要上樓，卻被韓億琛緊緊攥住了手腕，“這就是你的態度。”
韓億琛就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但凡是有關程諾的事情都會觸及到他的神經，更別提裏麵再加上一個林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