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流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來。
程諾被她的目光看著渾身都有些不自然。
“你難道沒發現……”韓奶奶慢慢靠近程諾，語氣變得有些低沉起來，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龐，最後停留在了她的眉宇之間。
程諾不知道韓奶奶要做什麼，不由得緊繃了身體，警惕的看著她，她手上的皮膚宛如樹皮一樣，帶著一股砂礫感，磨得程諾的臉有些疼痛。
“你這裏和宋欣雨有幾分相像嗎？”
韓奶奶的手明明是溫熱的，可是吐露出來的話語，卻讓程諾被定在了原地，骨血一點被凍結成冰。
“我和她很像？”程諾摸了摸自己的臉，如同一台複讀機，機械又僵硬重複著韓奶奶的話語。
電光火石之間，腦袋裏有什麼東西快速的一閃而過，“你看起來很眼熟呢，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句話是程諾和李雨萱初次見麵，李雨萱對她說過的。
那個時候程諾以為隻是李雨萱想要開玩笑，或者拉近距離才說的，現在看來並不是這個樣子。
答案似乎顯而易見，可是這個答案卻讓程諾心裏湧出無比的痛苦。就像有一根刺深深的紮進了她的心髒，拔不掉躲不開，痛徹心扉。
韓奶奶走到程諾麵前，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程諾，臉上的輕蔑和不屑十分明顯，“你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替代品，居然妄想取代正主。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假的就是假的，裝的再像也還是假的。”
聞言，程諾幾乎是站立不穩，全身翻騰的氣血讓她腦海裏麵一陣眩暈，可是她還是咬緊了牙關站穩。
她抬起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韓老太太說道：“我沒有想過代替誰，我也不需要替代誰。而且我相信，他心裏一定也有我的位置。”
韓奶奶的目光滿是嘲諷，看著程諾宛如螻蟻一般的掙紮，似乎是在諷刺她的不自量力。
“我們億琛啊雖然看起來冰冷，可是內心卻是一個念舊情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光憑長相，就對李雨萱特別對待了。”
程諾死死的咬住嘴唇，隻覺得韓老太太的話語宛如刀子，落在了她的身上，刀刀落下絲毫不見血，卻能夠讓人感到無盡的痛苦和折磨。
程諾跌跌撞撞的跑遠了，嘴裏似乎還在說著什麼，後麵的話韓奶奶並沒有聽清楚，可是這並不妨礙此時她的好心情。
打發掉程諾，韓奶奶頗為高興。她對著仆人招招手。
“去，把剛剛那盆花端上來吧。”
韓奶奶拿起修剪刀，繼續做著剛才沒有做完的事情，一邊修著還一邊哼起了小調。
桌上的月季花長勢極好，枝繁葉茂綠意蔥蔥的，翠綠的葉子之下是幾朵嬌豔的臉蛋，隱藏在這其中，格外的神秘和美麗。
按理來說這盆花已經被打理的很好，沒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的。
可是強勢的韓奶奶喜歡將事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允許有任何地方超脫自己控製的範圍。
花如此，人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