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憐知道這樣耗下去,最後死的絕對是自己!她不怕死,但她不甘心死,她死了誰還能毫無保留的幫助她的哥哥!她死了對她獨一無二的哥哥是不是就會變成別人的了!想到這裏白梓憐的的眼裏閃過一抹瘋狂。突然白梓憐右手的短刃被123擊飛,右肩露出空門,123抓住機會一刀捅了上去,但同時白梓憐伸出右手牢牢的固定著他的右臂,在這刹那間她欺身靠近123,用左手固定住他的左臂,一張嘴死死的咬在他的頸動脈處,鮮紅的血液噴灑在臉上也不為所動。123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沒想到這個才十六歲的小丫頭這麼狠,這哪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分明就是一頭野獸!就連他們組織裏的人都不一定能做出這麼凶殘的事來!他用盡全身所有力氣掙紮著,一旦頸動脈被破裂,不到三分鍾就會陷入昏迷,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治療不到一個小時就掛了!白梓憐也知道這一點,而且她咬完右側又咬左側就算123右手在她的傷口裏反複輾轉也不鬆口!兩個人就這樣彼此用命耗著。
最後白梓憐耗死了123,由於大腦缺血,不到三分鍾就暈過去了。白梓憐沒有放鬆警惕,她又等了兩分鍾,然後才撿起自己的短刀在123脖子上補了一下。做完這些後她直接靠著牆滑坐在了地上,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她的眼神漸漸的變得迷茫,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有點自嘲的笑了。她從來就不是好人呢,她殺人的時候沒有害怕,沒有愧疚,沒有罪惡,對待弱的對手她會感到厭煩,對待強的對手,她會感到興奮,就像玩遊戲一樣,菜鳥擋道殺了就殺了,而挑戰高級玩家勝了就能晉級,哪有什麼罪惡感。她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呢,嗯,讓她想想。
那時她十歲柳鸞剛嫁進白家,她的媽媽過世還不到三個月。家裏的人紛紛去討好這新出爐的主母和少爺,而他們這對兄妹成了眾人眼中過時的少爺小姐,甚至是多餘的人,短短的幾個月裏,她就學會了一個名詞:捧高踩低。但她不怨不恨,因為她從來就沒在意過這些人,因為他們對她和哥哥根本沒什麼威脅力,她永遠都是白家大小姐,而他們也隻能是一群下人。但某一天她在嬤嬤房外偷聽到她與她那後媽身邊的一個女仆說想要求得到夫人的看重,以後能得到體麵的工作和生活,她願意納上白梓憐白梓堯兄妹的性命做投名狀,為二少爺掃清障礙。
白梓憐當時如遭雷擊,那是親手照顧她和哥哥長大的嬤嬤啊,為了得到柳鸞的器重竟然要殺死他們!她以前不是常說我們就像她的親生孩子嗎?難道都是假的嗎!原本她想著媽媽不在了,她以後就把嬤嬤當成自己的長輩來孝敬,原來她真的隻有哥哥了呢。
那是她第一次殺人,她故意跟著嬤嬤,在她給她和哥哥的飯菜下毒時衝了出去,拿早就準備好的匕首刺進了她的胸膛。因為人贓俱獲,因為她才十歲,因為她還是白家大小姐,因為不過是個下人,所以她什麼事都沒有,但她忘不了嬤嬤的血濺到她手上時是那麼燙。她哭著抱著自家哥哥,對他說:“我的手再也洗不幹淨了吧,我親手殺死了照顧我們長大的嬤嬤,她為什麼要殺我們,連她都要殺我們,哥哥,哥哥,我現在隻有你了,隻有你了!”小白梓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溫柔的對她說:“憐憐乖,不怕不怕,哥哥一直都在的,哥哥會永遠永遠陪著憐憐的。”那是她最後一次哭,以後就算遇到更多背叛,更多殺戮她也沒再哭過,或許她都不會哭了呢。
白梓堯來到這裏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場景,她的妹妹靠著牆坐在地上,而不遠處的血泊裏躺著一具屍體,他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啊現在卻滿臉滿身的血汙,眼神空洞迷茫,他的心就像被狠狠的紮了一下,那一瞬間疼得無法呼吸。
“憐憐”白梓堯輕聲喚道,像是怕驚擾了什麼,又像是在確定著什麼。
白梓憐聽到是哥哥的聲音下意識的轉頭,向對方揚起一個笑容:“哥哥,你來啦。”她同樣輕聲回道。然後便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她不知到那笑容有多難看。
白梓堯什麼都顧不上了,他衝上前去也不嫌棄那些血跡,抱住了白梓憐。“憐憐,憐憐。”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叫著她,腦子裏一片空白,他的心裏第一次感到如此害怕。
“少爺,大小姐失血過多,需要立刻送往醫院治療。”站在旁邊的暗衛提醒到。
白梓堯瞬間回神,對,他現在最重要的是送憐憐去醫院。他一把抱起白梓憐丟下一句“把這裏處理好”就飛快的向樓下奔去。
一路上他緊緊的抱著白梓憐,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安心一點,他不停的催促著開車的暗衛加快速度,硬是將一個小時的路程縮短了一半。到了醫院他迅速下車打橫抱著白梓憐就衝進急診,醫生和護士都被這兩個渾身染血的少年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迅速安排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