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淵底不過十丈方圓,四周猶如鏡麵是個水潭,淵壁上有水珠滴落水中,微微蕩起一圈圈波紋。
中間是個三丈左右的孤島形土地,地麵中央一株古怪的樹木長在哪裏,那樹不大碗口粗細,樹上也沒一片葉子,枝椏上結滿白色果實,那道光線不偏不巧穿過哪樹,照在地上。
簫石便是在這塊兒孤島一邊,離水潭頗近,他看清後忙想往後邊退一點兒,隻是身上疼痛,動了一下便自放棄。
“小猴兒,你在哪裏小猴兒?”簫石不見小猴兒,心裏一慌,忙轉頭看去,原來那小猴兒,正在那一株怪樹下仰著猴臉,傻傻的對著射進來的那道光線,臉上一片癡迷。
簫石叫了兩聲,那小猴兒低頭,吱的一聲竄到簫石麵前,吱吱的一陣猴語,似乎在說著什麼。
接著它拽了拽簫石的衣服,看其意思,是要簫石往去哪處光亮地方。
簫石遙遙頭苦笑道:“小猴兒,我身上疼的緊,走不動啦,你自己去玩兒吧”
那小猴卻是不依,嘴裏吱吱又是一陣,簫石無奈,隻好強提精神,勉力站了起來。
簫石距離哪處,不過兩丈不到的距離,走的卻是頗為吃力,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一步步挪到。
“這難道是月光?”簫石抬頭凝目,心中卻是感到疑惑,因為白日裏並不曾見太陽光線照入此地。
簫石暗想“管他呢,有點兒光亮總比黑漆漆的好”他伸手摸向哪道光華,那月光照在他的手上,一股無比舒服的感覺,沿著他的手傳入身心,像是剛從沙漠歸來,陡然喝到了水一樣,簫石心內沒來由的泛起一種喜悅。
那小猴兒,仰起臉對著月光閉上眼睛,似乎在吸收這道月光。
簫石看那小猴兒滿臉陶醉,跟溧陽城裏饞酒的醉漢一樣,頓時大樂,咯咯直笑。
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趁著光亮,簫石趕緊檢查東西,這才發現除了那根笛子,不知道掉哪裏去之外,其他都還無恙,那畫卷被油布包裹,懷裏的兩枚玉簡都在,簫石稍微心安了點兒。
那小猴兒過了一會兒,似乎頑皮心起又不耐煩,吱的一聲,竄到潭邊撲通一聲跳入潭內。
簫石正想提醒小猴兒那水冰冷的很時,那小猴卻是嘩啦嘩啦劃著往遠處去了,似乎根本不當回事,讓簫石大感奇特。
他左右無事,便坐進了這光華下,一股極致舒服美妙的感覺籠罩全身,猶如醍醐灌頂。
他心內不由一樂,難怪小猴兒會那麼喜歡這處光亮,連他自己心內都泛起一種貪婪,欲罷不能的感覺。
隻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他體內傷勢卻在驚人恢複,身體經脈內那些穢氣正再一絲絲退去,發生著輕微的改變。
隻因這道月光非同小可,這月光其實是月之精華,月華來曆一直以來就是個謎,據說是太陽照不到,月亮能照到的地方,才可形成。
按妖族說法,這月華是誕生女媧大神的本源之力,能讓妖族產生質變。
按人族說法,這叫太陰之力,是天下間極為稀有的天生靈光,人族雖然不能用來修煉,但傳說上古有大能修士能用太陰之力,煉就絕世法寶,可憾天地。
兩族雖說法有異,但這月華之奇可見一般,妖族見之則必占有,而人族若見必出手毀掉,皆因傳說此光如果常年照射,若不生靈物,必出妖孽。
這些簫石當然不知道,至於他為何會對此月華有反應,皆因其身世之迷,暫不表述。
簫石正迷醉之時,嘩啦嘩啦的水聲傳來,那小猴兒劃了回來。
那小猴身後還拖了一物,待拖到近前,簫石一聲驚叫,嚇得臉色發青,原來這猴子在水潭裏拖上來了一隻死蟒,這死蟒水桶粗細也不知道多長,小猴兒身後拖了兩三丈,還沒拖上岸,一部分身子尚在水裏。
簫石看小猴兒拖的豪不費力,暗暗心驚,“沒想到這猴兒,力氣原來這麼大”。
小猴兒將那死蟒竟自拖到簫石麵前,他雖然心內猶自惡心犯怵,但畢竟是個死物,不由開始打量這獸。
隻見這獸也不知道是何物種,頭部微微隆起兩角,身有鱗片,腹部有突起像是不成形的爪子,身上到處是傷口,像是被從內給捅出了無數破洞一般猶如篩子,破爛不堪。
至於這獸為何會死,說來也合該這獸倒黴,這蟒乃是一條寒蛟,二百年前不過是一條小蛇,掉入此寒潭,得了這機緣,百年成蟒,二百年變已要化蛟。
偏偏這日張著大嘴在潭裏吸水,天空落下一物,不巧一下落進了肚子,正是小猴兒吐的九玄丹,以九玄丹靈力之強,此獸竟然被靈氣生生撐的暴體而亡。
若非此因,這獸化蛟後,再過個幾百年,指不定就突破蛟身,化龍離去了,幸哉悲哉,命運如此,此獸也算是死於化蛟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