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著蕭子恒,猶豫了片刻,終於咬牙輕聲說道:“明年,如果你還要去,可以叫上我。”
蕭子恒詫異的看著路南屏,然後忽然大笑起來,他笑得前仰後合,讓路南屏一張臉快要掛不住。
蕭子恒指著路南屏,說道:“女人,你也太好騙了吧?我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嗎?”說完,又笑問道:“還是我演技太好?那我到可以考慮轉行。”
路南屏的臉色驟然一變,她一挑眉,冷冷說道:“你騙我?”
蕭子恒笑了起來,說道:“你可真是,難道忘記殺手法則了?第一條就是,除了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
路南屏啪一聲拍上了蕭子恒的車身,大聲說道:“蕭子恒,我還不用你來教我。”
蕭子恒聳了聳肩膀,說道:“好心當作驢肝肺啊?”
路南屏憤怒的看著蕭子恒,冷冷說道:“從今以後,我們兩清,你別再來找我,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說完,轉身就朝小區跑去,她從來沒有現在這麼憤怒過,蕭子恒,這個白癡賤男。路南屏在心裏將蕭子恒咒罵了幾千萬遍,又嘲笑自己怎麼會輕易就相信了他的話。她一口氣跑回家,從窗戶裏看著小區門口那輛黑色的吉普,心裏不百味翻雜,也不知道究竟是悲是怒。
蕭子恒點燃了一支煙,看向路南屏房間的方向,臉色寧靜而溫柔,他的眼前,似乎還停留著路南屏憤怒離開的模樣,他自嘲的一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就是想要激怒路南屏。好像,他非常不習慣看到路南屏那張同情的表情。是的,同情,他蕭子恒,不需要同情。
他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啟動了車子,混入車流之中。
......
路南屏見蕭子恒離開,躺倒在沙發上,她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去想,手機卻偏偏不讓她有片刻安寧,又響了起來。
路南屏接起電話,對麵立刻傳來一個溫暖如三月春風的笑:“知心哥哥頻道,需要傾訴嗎?”
路南屏笑了起來,揉了揉頭發坐起來,說道:“需要啊,本姑娘現在正處在情緒低落期。”
蕭子懌一笑,問道:“怎麼了?”
路南屏想了想,又覺得無從說起,於是說道:“也沒什麼,間歇性的低落吧。”
蕭子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出來走走?”
路南屏心中一顫,這可是蕭子懌第一次主動約她,她還在考慮中,卻聽見蕭子懌解釋道:“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路南屏的心沉了沉,忽然覺得興味索然,她說道:“改天吧,今天我心情實在不怎麼好。恐怕還會影響到你。”
蕭子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好,等你心情好時,可別忘了約我。”
路南屏嗯了一聲,說道:“怎麼這麼晚還不休息?”
蕭子懌笑起來,“我一向少眠。”
這句話,猛的就撩動了路南屏的心弦,想起在蕭府時,蕭子懌似乎也很少眠,總是就著一盞小小的油燈看書,一碗茶,一盞燈,一本書,常常就過了一夜。一想到那樣的畫麵,路南屏心裏無端就一痛,她越發沒有心情,於是對蕭子懌說道:“抱歉。”聲音竟然略微哽咽。
蕭子懌敏銳的察覺到,輕聲說道:“所有的不好,都會過去的。你越在乎,反而越容易出狀況。”
路南屏嗯了一聲,說道:“謝謝,那,我們改天再約。”
蕭子懌笑了笑,說道:“隻要你心情好就行,其他事情,不必放在心上。”
路南屏隻覺得份外溫暖,她笑了起來,說道:“好!”
蕭子懌笑著說道:“那你早些休息吧。晚安。”
“晚安。”路南屏掛了電話,斜躺進沙發裏,忽然覺得不那麼孤獨了。蕭子懌的溫文爾雅,總是能讓她感覺到安寧,這樣的男人,才能夠給予她最大的安全感。哪裏像某個人,路南屏的眼前又浮現出蕭子恒那張掛著笑的邪魅臉龐,不自覺的罵道:“賤男。”
……
蕭子懌掛了電話,繼續趴在了陽台的欄杆上,然後他看到蕭子恒開著車子駛回別墅,他的目光一直跟隨著車子,直到它沒入了車庫之中。過了一會兒,蕭子恒咚咚咚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蕭子懌轉過頭,看到蕭子恒走上來,問道:“昨晚你沒回家。”他的聲音是肯定的。
蕭子恒靠在陽台的門邊,笑道:“我好像已經過了要向家長彙報去向的年齡了。”
蕭子懌一笑,說道:“從義務上來說已經過了,但從家庭道德來說,還是必須。”
蕭子恒好像聽到個笑話,他走到蕭子懌身邊,輕聲問道:“家庭?道德?你居然也會和我講這兩個詞?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