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屏一把拉住夏安的手,說道:“吃了又去,你昨晚也沒休息好吧?吃完休息會兒。”
夏安神情微動,點了點頭,說道:“好。”
路南屏走到窗戶邊坐下,說道:“你和喬雨都睡一下,我再想想。”
夏安嗯了一聲,深深看了一眼路南屏的背影,這才走回客房。
輾轉反側,卻怎麼也睡不著。他本能的感覺到,路南屏有什麼事隱瞞了他,可是,他又害怕真相是他最不想聽到的,所以,他沒有問,也不敢問。
然而這種心照不宣的感覺,卻讓夏安忍受不了。他坐起身,看著門口,很想衝出去問個所以然來。可是,心中卻有另一個聲音不住的提醒著他,不能這麼衝動。
他想來想去,想不出辦法,狠狠的倒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全身上下罩了起來。
……
蕭子恒坐在陽台的欄杆上,他的手臂隱隱作痛,他卻一杯一杯的喝著葡萄酒。他的手機就放在手邊,他猛的喝完一口紅酒,拿起手機,迅速按下一串數字,在撥號時,卻又有些猶豫起來。
他知道,路南屏聽見他的電話,肯定會選擇搜索張建的手機訊號來定位,他原本應該通知張建的,叮囑他關閉手機。
隻要過了今晚,路南屏一組就失去了追殺張建的任務。隻要殺手組織換了別的組來,他就有信心狠下手來。而如果路南屏這一次成功了,那麼,下一個目標,肯定還是她這個組繼續跟進。
蕭子恒看著電話,又將它放了下去,如此反反複複不知道多少回。
他不知道殺手組織的原則,但是,他肯定一點,任何執行任務失敗的人,都會受到極為嚴酷的懲罰。而如果她成功了,自己就可以和她一直這麼糾纏下去。
他的心,就因為這一點,動搖起來。
一想到路南屏會被懲罰,蕭子恒的手指,就怎麼也按不下那個通話鍵。他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盡,略帶酸澀的酒瞬間將他的味蕾填滿。他緩緩歎了口氣,順勢將手機一把扔到了樹林裏。
算了,聽天由命吧。張建,希望你能夠聰明點,自己關了手機。
蕭子恒自嘲的笑了起來,眼前浮現出路南屏昨晚焦急的模樣,她扛著他,一步一步的朝地下室飛奔而去,在路上,她怕他睡著,不停的和自己說話。路南屏,也是放不下自己的吧?蕭子恒在心裏想著,又倒了一杯酒,輕輕瑉了一口,而到最後,他終究還是不忍心,不忍心傷害到路南屏。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蕭子恒喃喃出聲,繼續喝了一口酒。
……
而此時,路南屏也正在想著蕭子恒。前世的仇人,難道一定會變成今生的冤家嗎?她看著手掌心,雪白的掌心已經什麼痕跡都不留,衣服已經被喬雨處理了。所有的痕跡,都消失得無蹤無跡,好似昨晚,不過是做了一場夢。
她拚命的駕駛著車,拚命的呼喚著蕭子恒。然而,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圈套。路南屏也自嘲的笑了起來,蕭子恒,為什麼他永遠都是這樣把別人當成玩物,當成棋子?
想起在古代他那種殘忍憤怒的模樣,想起蕭子懌死在自己懷中的情景,路南屏就覺得備受煎熬。
她真的很累,不想再繼續玩這樣的遊戲,她玩不動,也玩不起了。她隻想找一個安穩的港灣,將自己的後半生托付給平靜的生活。她回頭看向夏安的房間,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問道:“你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