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像蒸發一樣,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沒有經過牢門,就這麼消失了。
好像他不曾來過,沒有任何痕跡。
“牢頭,怎麼辦?”一個獄卒苦著臉問。
“怎麼辦?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那天不是你在當班嗎?”
“我也不知道啊。”
獄卒回憶了許久,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真的,我對天發誓,我真的什麼也沒有聽見,我去巡邏時,他還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牢頭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隻看到一蓬亂草。
“我信你,可是夷族王能信你嗎?這丟的又不是一般人,你讓我怎麼交代啊。”
牢頭深深歎了口氣,一想到即將迎來夷族王的雷霆之怒,他就感到汗毛直立。
“老大,你可得救救我啊。”
那獄卒立刻跪在了地上,抱住牢頭的腳哀求起來,說著還不停的磕起頭來。
“我救你。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說著,惱羞成怒的將腿從他手裏掙脫,“別哭了,哭個鳥。快再搜一遍看看。”
“是,是。”那獄卒爬起來,跟在牢頭後麵又開始搜索仔細搜索著天牢。
然而,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那堆幹草下的古老花紋,暗道,就安靜的躺在那裏,等待著下一個有緣人發現。
四野岑寂,水霧漸漸蒸騰而起。
將山體隱在薄霧之中。
山色已經漸漸褪去了夏日裏的翠綠,取而代之的是五顏六色的絢爛。
薄霧越來越濃,將方圓百裏之地籠在其中。
薄霧中,整齊劃一的步伐聲伴隨著鼓聲陣陣,將最近一段時間的平安假象徹底撕碎。
夷族百姓們驚惶的從夢中驚醒,從腳底傳來的震動聲,讓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手足無措。
城衛登上城頭,濃霧遮天蔽日,百米難見。
他雙拳緊握,即便什麼也看不見,他卻依舊凝視著濃霧的最深處。
城頭一片寂靜,經過戰爭洗禮的那些士兵,似乎也明白這樣的聲音代表著什麼。
沉寂了許久的大軍,經過整頓,終於再一次向夷族發動了進攻。
而這一次,兵力懸殊,實力更懸殊,他們,有幾分必勝把握?
“快,快稟報皇上。”城衛凝注了半晌,好像才反應過來,急忙吩咐道。
一個士兵一溜煙的跑了。
夷族王此刻,卻早已經醒了。準確的說,他是一夜未眠。
不知道為何,近日來他的睡眠越來越少,每日不過兩三個時辰。
他怕極了這樣的清醒,他總是會胡思亂想。
就像兒時一般,母親和瀧在密室裏修煉。他隻能孤獨的一個人坐在回廊。
風涼如水,劃過他小小的身體,他除了將自己抱緊,再也沒有別的辦法取暖。
而此時,夷族王安靜的坐在路南屏的床頭。
路南屏的房間,似乎總有股溫暖,他極愛在這裏停留。
夷族王看著路南屏熟睡得臉,不知道她是否做了什麼美夢,蒼白到透明的臉上,微微綻出一抹笑容。令她絕美的容顏越發夷族夷族動人,夷族王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
指尖的溫度迅速傳遍全身。
路南屏,路南屏,我隻要你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