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殿下殿下為何會一早到府,故而多停留了片刻。”丫頭說完,又嚶嚶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兒,圍觀的人群越發多了起來。
“你一個小小的丫頭,如何認得二殿下?”大理寺卿問道。
她才止了哭泣,又道:“我好奇,站在門口沒有離開,卻聽見寧王高興的聲音,他說‘今兒刮了什麼風,二殿下殿下竟然親臨’,我這才知道,那位就是殿下,故而也放了心,自顧自的去買菜了。”
“你既去買菜,如何肯定是二殿下殺害了寧王家上下?何況,眾所周知,二殿下此時此刻,正率領我洛西國大軍,圍攻夷族都城。”
大理寺卿嚴肅的問,事關新帝的弟弟,他著實不敢怠慢半分
。原本是想邀功,誰知道,卻攤上了這麼個燙手山芋。
如今,事情已然鬧大了。
想要將著個山芋丟出去,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理寺卿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隻感覺它們一直跳個不停。
“我采買回家,快要到府門口,卻遇到了討錢的小三子,這孩子極其可憐,平日裏,我總是省下些吃食給他。”
“他一把抓住我,勸我不要回府。”
“我問他原因,他才結結巴巴的告訴我,聽見府內傳出慘叫聲。”
丫環說完,又哭了起來,“我哪裏肯依他?甩下菜籃子就急急朝府內奔去,進去時,隻見寧王躺在花園裏,三個人影躍牆而去。”
“其中一個身上,金光一閃,似落了什麼東西。”
“我當時也未注意,隻急急查看寧王大人的情況。”
“見他已經氣絕,這才想起那東西。”
“想來,應該是賊人落下,遂好好收藏起來。”
“那東西如今何在?”大理寺卿急急問道。
“我已帶來了。”丫環從懷中掏出一物,似無意的在眾人麵前劃了一圈,“請大人過目。”
圍觀的人們都一聲驚呼,竟然是枚金牌。
衙役將金牌呈到大理寺卿的跟前,他仔細一看,更覺得脊背冒出陣陣冷汗。
這枚令牌,不就是蕭皇在每位皇子成年時,都會賜給的腰牌嗎?
他拿著金牌,翻了過來,背後,寫了一個恒字。
這下好了,人證物證皆在。
可是,叫他如何定案?他敢如何定案啊?
大理寺卿隻覺得耳膜裏雷聲滾滾,衙門外嘈雜的人聲,更加讓他心跳加劇。他一拍驚堂木,“此事事關重大,本官要細細詳查後,再做定論。”
說完,大叫一聲:“左右何在?將此女暫時關入大牢。”
眾人一陣嘩然,都起起哄來。
“昏官要殺人滅口了。”
“可憐那丫鬟啊。逃過一劫,為了主人,還是沒落個好。”
“這世道,沒有講理的地方了。”
眾人七嘴八舌,將事態攪得越發混亂起來。
大理寺卿又一拍驚堂木,“這女人,年紀輕輕,卻目睹殺人場麵而不驚慌。”
“如今敘述起來,更是頭頭是道,邏輯清晰。貌似毫無破綻,可是,她驚慌失措之下,如何能看得如此全麵,記得如此清晰?種種皆是疑問。”
“更何況,二殿下此時遠在洛西邊境,帶領大軍為國征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