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寧道:“子懌哥哥,你身上的雷公藤之毒已解了。又何需作此姿態?”
她又笑著,俯身湊向他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
蕭子懌臉上變色,手心握緊成拳,一手摟過她腰。
瑩寧臉上紅暈更甚,蕭子懌一把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落了幃帳,房外喜娘聚著,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暗笑著議論不休。
“咱們的皇子妃真是美麗。我覺得是咱們洛西國最好看的女人了。”方才撒花生的喜娘道。
“是啊,咱們皇子又英俊,將來說不定就是皇上,那我們皇子妃以後可就是皇後了。”剛才撒紅棗的喜娘如是附合。
眾人壓低了聲音,嘻嘻哈哈的豎起耳朵仔細聽新房裏傳來的話語。
有細微的聲響,有床榻上細不可聞的低喃。
眾人心潮不寧,喜娘聽了半晌,忽地輕道:“我們走我們走吧。”
攛掇著眾人,推推搡搡著走了。
瑩寧衣衫開了一粒扣子,瑩白如玉的肌膚,襯著繡衣,媚眼如絲,她吃吃的笑著,抱住蕭子懌的頭。
蕭子懌低低悶聲哼了一聲,手中用力嘶啦,瑩寧的肌膚整個裸露出來,室內紅燭燒至中間,滴滴紅蠟,映照案上海棠,妖豔,美得動心動魄。
蕭子懌在瑩寧身上橫衝直撞,他雖說身為皇子,卻一直身受雷公藤的束縛,從未體驗過情浴,二十幾來,還是童子之身。
他娶了瑩寧,卻從未想過要和她成為真正夫妻。
瑩寧方才喝交杯酒時,在他耳邊輕道:“你以為雷公藤之毒那顆丹藥便解了?你若不和我行周公之禮,你是解不了的。”
瑩寧沒有說錯,別人不知,蕭子懌卻是知道,瑩寧的父親,定淮王生前有位謀士,曾經授他岐黃之術,以藥人蓄養在王府內。
瑩寧小時體弱多病,曾經多此命在旦夕,便是靠這藥人之血賴以活命。
藥人自小以藥材為食,甚是珍貴,培養一名藥人不易,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當作藥人來培育,必須有特定的生辰八字。從嬰兒時期,便在藥水中浸泡,泡至七七四十九天,能活下來的,方能成功。
藥人身具藥性,本身也是奇毒,所以命不太長,最多活不過三十歲。
這已是最長的年紀。大多數都在十歲左右便死去。
主人吸取藥人之血,可以延年益壽,若是一直以藥人之血為哺,可以活百歲以上也不是難事。
定淮王生前所蓄養的那名藥人較為奇異,二十歲時,仍然活著,有一次明明已經斷氣,定淮王正打算割破血肉棄之。
卻不料正打算棄她之時,她居然又活過來了。
瑩寧正是靠此藥人之血活命,直到她五歲,已再不複兒時虛弱之態。
所以藥人之說,傳得神乎其神,蕭皇也非常感興趣。
定淮王雖是萬分不舍,仍不得已的把那名女藥人獻給了皇室。
不料,卻在進宮前的那一晚,女藥人掙脫開束縛,從此不知所蹤。
鎖藥人的那間藥室隻留下繩索一根,被人生生咬斷。
定淮王百思不得其解,女藥人自小在王府內,從未出門過,並且也少有反抗,怎會突然生生咬斷繩索出去。真是讓人難以想明白。
她出去了,又能去得哪裏呢?
路南屏手握秀麗牌,毫不費力就進了皇宮。
大殿內,莊嚴肅寂。蕭皇道:“路姑娘總算回來了!自你從戰場失蹤,讓皇兒很是擔心。”
路南屏一愣,木木的答:“蕭子恒回來了?”
蕭皇莫名的看著她:“早回來了。”
路南屏接著問:“那同行的軍士呢?”
蕭皇喚過身邊侍叢,低聲道:“路姑娘怎麼了?”
侍叢搖頭,回皇上,奴才不知。
路南屏一臉茫然,這個世界怎麼了?蕭子恒在宮中,那戀紅樓的那個是誰?!
她又問:“那同行的軍士呢?“
忽見領軍的先鋒站在自己左側,朝她笑道:“路姑娘,那日風沙之後,我軍躲藏及時,兄弟死傷人數大概有近千,其餘人馬都在。”
路南屏道:“蕭子恒一直和你們一起麼?”
先鋒道:“二皇子見夷族與我軍都困於風沙中,此戰勝敗不由人定,待我軍休息後,便班師回朝了。”
路南屏耳一蒙,班師回朝了?!
她道:“蕭子恒沒受傷?”
“回路姑娘,二皇子所受隻是輕傷,不妨事。”
路南屏隻覺身後寒氣直冒,似乎眼見著一個天大的陰謀就在自己的眼前上演,但是自己卻無可奈何,突然她想起了蕭子懌那張沉靜如水的臉。
蕭子懌在這其中究竟扮了什麼角色?
此時殿外侍官宣召:“蕭子懌皇子到!皇子妃到!”
侍者的聲音一連聲的更迭,一人一人傳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