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太醫這才手忙腳亂的將淩思敏送進後宮中,一時間,宮女太監們是亂作一團,燒熱水的,找剪子的,還有尋穩婆的,一個個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在經曆了數個時辰的混亂之後,一聲嬰兒的啼哭時總算是讓那些忙碌的身影停了下來。
“恭喜陛下,是個皇子!”
臨淵將那孩子抱在手中,居然有種初為人父的感覺,先前兩個孩子出生的時候,他都不在國中,後來回來之後那些孩子和他也算不上親近,所謂的父子之情竟然也讓他覺得無比的薄涼,如今這個孩子,那麼弱小的躺在他的手中,竟然讓他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剛剛經過了生產的淩思敏虛弱到了極致,卻還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眸,想到先前臨淵對自己的指控,不由得悲從中來,“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若是臣妾罪當處斬,那麼還望陛下要好好的對待我們的孩子,畢竟他是無辜的。”
臨淵像是被人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再也沒有半分的欣喜之情,“這件事容後再議,你好好休息就是了。”
臨淵說著離開了寢殿,走出宮門,他心情很是複雜,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呢?現在看來,兩個女人他注定都要辜負,恨不相逢未娶時,突然間腦海裏就閃過這句話來,是上天和他開的玩笑嗎?在自己總算是遇到了自己心中所愛的時候,卻無端的被卷入這種無奈的僵局之中。
還有三日嗎?三日之後,就是自己和路南屏見麵的時候了,半年未見不知道她還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南屏嗎?
淩思敏的這個孩子或許來的太是時候了,他讓淩思敏逃過了應有的懲罰,卻也太不是時候了,在他三朝的時候,禾北國和天鳳國即將有一場惡戰。
淩思敏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等她徹底清醒的時候,秋風正在她床頭服侍著。
“本宮睡了多久了?”
“回娘娘,已經三天了。”
“三天,那今日豈不是我皇兒三朝?陛下呢?我父親的呢?”淩思敏急急地開口問道。
秋風有些猶豫的開口,“回娘娘,陛下三日之前就已經率兵前往邊關了,至於老相國如今在殿外等候,這幾天,相國大人每日都來此處等候,見娘娘睡著了便又回去了。”
“馬上讓我父親進來。”
淩思敏很快就見到了自己的父親,前任的淩臣相,淩臣相在見到女兒之後是一臉的欣喜,在這後宮之中,有了孩子就等於地位有了保障,他並不知道淩思敏和臨淵之間的交易,隻道是臨淵迷戀自己的女兒,這才沒有讓淩家沒落下去。
淩思敏見到父親,一時間是悲喜交加,滿腹的委屈都化作了熱淚奪眶而出,看的淩臣相有些莫名,“敏兒,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因為陛下去邊關抗敵,你就如此的擔憂?”
淩思敏沉默片刻,將和臨淵之間的點點滴滴全部都告訴了淩臣相,淩臣相一聽是怒火中燒,沒有想到自己失勢之後,女兒居然會遭受到如此對待,當即安慰道:“敏兒放心,這禾北國的天變不了,這皇後的位置隻會是你的!”
“父親可是有什麼後招?”
“狡兔三窟,何況為父經營朝廷這麼多年,怎麼會沒有些後招呢?何況為父還有一個盟友!”
“父親是說肅……”
“小心隔牆有耳!”淩臣相打斷了淩思敏的話,被淩臣相這麼一說,淩思敏心中寬慰了很多,那個路南屏,是無論如何也贏不了自己的。
禾北國和撻拔族邊境,路南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雖然已經是春天了,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暖意,春寒料峭,前兩日甚至還下了一場春雪,這倒是讓路南屏稍稍有些焦急,如是大軍進攻,這三日的時間也不知道雪能不能夠稍稍的融化些。
前鋒營的探子們來報,說是臨淵率領軍隊已經到了禾北國的邊境臨雲城中,路南屏倒是沒有想到他來的會這麼快,隻怕是接到秋水放回去的信鴿當日就出發了吧?
“陛下,明日一戰,可有何部署?”緊跟在路南屏身後的堇色頗有些擔憂的問道,臨淵的實力他是最清楚的,但是路南屏的行兵布陣也堪稱一絕,這兩人若是一戰,鬧不好就是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