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頂天有些無法判斷,忘情水是不是有作用,隻能定定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你很閑?”路南屏眉眼輕挑,“若是那樣,就幫我將這東西給埋了。”路南屏隨手將桌上的骨灰盒扔給了成頂天。
成頂天驚訝的接住,“公主,這不是……”
他沒有接著說下去,六澤應該是公主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名字吧?但是此時她卻是如此淡定的將這之前視為珍寶的東西扔給了自己。
“是什麼?”
路南屏語氣薄涼,“不過就是一堆骨灰而已,死都已經死了,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了吧?”
路南屏的語氣讓成頂天心中露出喜色來,“公主放心,我一定會將六澤侍衛好好安葬的。”
路南屏隻是低低的說了一句,“嗯!”之後就什麼話都沒有說,似乎已經對六澤的事情沒有絲毫的在意了。
成頂天對這種情況很是滿意,其餘幾個臣子也是心中暗自欣喜,公主現在眼中心中就隻有當年的仇恨了,既然如此,他們也就可以放心的將皇陵的秘密全部都交給公主了。
在成頂天看來,那忘情水確實是已經奏效了,就連六澤的死對於路南屏來說都已經沒有任何的影響了,看著路南屏眼中的仇恨,成頂天幾乎就要拍手稱快,他要的就是這樣的公主,能夠利用一切所能夠利用的事情,盡快的達到自己的目的,便於控製。
路南屏自己似乎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複仇也好,複國也好,對於此時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其他的意義,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隻有一點,就是她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讓她覺得不堪了,所以她要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
另外一邊,蕭子懌已經潛入了燕子林,有了莫允知的腰牌,他成功的成為了莫家軍的一員,雖然軍中其他的人對於這個新來的人不是很熟悉,但是因為有莫允知的貼身腰牌,想必應該是莫允知的暗衛或是親兵之類的人物,也就沒有多加過問。
讓蕭子懌覺得慶幸的是,他在莫允知的府中居然發現了一個聾啞侍衛,經過幾天的觀察之後,他發現這個侍衛應該是莫允知的貼身侍衛,之前一直都在替莫允知處理一些秘密的事情,至於他是天生聾啞,還是後來造成的,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從那侍衛聽到莫允知死後的表情來看,他的聾啞應該是莫允知造成的。
為了更加順利的被這裏的人信任,蕭子懌找了一個緣由,殺了那侍衛,易容成了他的模樣,之後,莫府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剛過來投奔老爺的親兵病死了,而那個聾啞侍衛似乎是比之前要更加的厲害了些。
從住進這燕子林以後,蕭子懌就一直在暗中搜尋路南屏的住處,經過幾天的搜查之後,蕭子懌總算是找到了路南屏的所在,乘著夜色偷偷的潛入了成頂天的府邸。
路南屏有一間單獨的院子,蕭子懌進去的時候剛剛好看到成頂天拿著一個精致的壇子走了出來,心中正在疑惑,就聽到成頂天低聲說道:“六澤侍衛啊六澤侍衛,你也不要怪我們心狠,其實你死了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公主經過這件事情,從此就能夠一心為我們的理想而努力了。”
蕭子懌心中一驚,六澤死了?!這怎麼可能?憑六澤的本事,一般人是根本殺不了他的,到底是什麼人殺了他?
蕭子懌的腦海中突然間就出現了一個影子,難道是他?莫允知嗎?想來也是,如果不是因為六澤的話,實在是想不出來路南屏有什麼理由那麼殘忍的對待莫允知,雖然路南屏總是一臉的冷漠,但是蕭子懌所認識的路南屏,卻帶著一種旁人察覺到不到的柔情。
路南屏的心其實是溫柔的,這一點蕭子懌很是確定,不知道六澤的死會對她造成什麼樣的打擊。
雖然不明白路南屏和六澤之間是怎樣的一種相處方式,但是暗衛就像是自己的影子,就像是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永遠都是站立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就像是自己和一殺,路南屏和六澤之間應該也有濃濃的牽絆。
蕭子懌突然間擔憂,又帶著些許的懊惱,在路南屏最脆弱的時候,自己居然不在她的身邊。
蕭子懌身輕如燕的躍上房梁,透過窗戶朝裏看去,路南屏神色凜然的坐在椅子上,正在看著什麼,她的表情淡然,幾乎沒有任何悲傷的神色,蕭子懌心中奇怪,不應該是這樣,就算是路南屏再怎麼強悍,她終究也是人,至今他依然記得當日她從洛西國離開的時候,那一臉的決絕和眼神裏的痛楚,以及那漫天的恨意。
但是如今,蕭子懌隻看到了一潭死水,路南屏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可言,她整個人簡直就如同一個木偶娃娃,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是值得他在意的。
蕭子懌心中一動,腳下一個不穩,竟然將屋簷上的瓦片踩碎了。